师徒二人私下相处的时光仍然是那么平静且温馨,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往往是相看无言,沉默地移开视线,很快到了离别的时刻。

    顾云衢站在破败的法坛上,做法时兴起的烟雾叫他眼红红。眯眼看远处的宫殿,这次离开也许就是永别了。他二人结伴而来,如今却是一人一剑孤零零地去,连确切的告别都无法拥有。

    浓烈的烟雾霎时散去,顾云衢已身处下界的闹市当中。熟悉的灵力有如归家的游子,争先恐后地涌进顾云衢的经脉当中。感受着丹田里充盈的灵力,顾云衢心里五味杂陈:倘若这功力归来时再早一刻,他便能轻易提剑杀进天帝寝宫当中,救顾石出来,甚至能够重整仙界山河,决不亲眼看那精美的亭台楼阁沦为地狱惨景。

    “哟,老板,你这里还有这么好的货色?”清亮的声音忽然打断了顾云衢的思绪,才发觉自己忙于感受灵力所在,未曾发觉自己正昂首挺胸接受面前人的检阅。

    老板也愣了愣,这男人眼生,可身材精壮,又出奇地俊俏,想来不是会被过目即忘的料子,可自己为何毫无印象?可他又分明站在备选的奴隶当中,实在古怪,可做生意哪有不认自家货物的道理,连忙应答道:“对的,吴少爷,这小子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呢。”

    吴少爷颇有兴致:“是吗?从哪来的?”

    “这个...”老板急忙向顾云衢使眼色,叫他向吴少爷介绍自己。好在吴少爷对奴隶的身世也不大在意,只是随口一问,更对顾云衢本人感兴趣,伸出手来在他身上摸索,更为柔韧结实的肉体惊叹。

    顾云衢此时功力傍身,岂容凡人在他身上造次,想要将吴少爷弹开,龟头上龙形的环扣却忽然滚烫,聚集的灵力顿时在刺痛下四溢散开。

    “唔...”顾云衢吃痛闷哼,夹紧了腿向后躲去,捏紧了拳头,才克制住捂住裆部的欲望。

    “什么毛病?”吴少爷看向老板发问,疑心这么英俊高大的奴隶随意放在奴隶堆里出售,恐怕是有什么隐疾,倘若三两天就死了也是麻烦。

    老板也是满头雾水,满口解释着自己手下的奴隶绝对健康,实际自己心里也打鼓,只怕这男人当真有问题,压根就不是自己的货,可是已经夸下海口,不好反悔。眼看这男人人模人样,却净给他捅娄子,满心愤恨,一脚踢在顾云衢的小腿骨上。

    “哎呦!”老板只觉好像踢在了石头上,抱着脚跳起来,被踢的人反倒纹丝不动。

    吴少爷转脸偷笑,这老板又贪又蠢,实在滑稽,心情转好,转向顾云衢,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问你呢,你从哪来的?”

    顾云衢不想回答,龟头上的环扣却又开始升温,可怖的黄瞳好似如影随形,跟着他来到了下界,环扣忽然滚烫,几乎要烧焦顾云衢的下体,又好像只是幻觉,几息之间顾云衢满脸是汗。

    “我...小的...”顾云衢忍痛胡编乱造,只能从下体的温度判断自己答得是对是错,“小的本是好人家的私奴...因为犯了规矩...嘶...因为不听主人的话...被主人卖了出来。”炙人的温度霎时消失。

    吴少爷打量着眼前男人的表情,这男子似乎病得不轻,回答个问题都痛得表情扭曲,冷汗涟涟,菜色虽好却难以下口。

    “你是得了什么病?”

    “没病。”

    “没病?”吴少爷不信,“没病你汗流成这样?”

    龟头上的物件又开始作怪了,顾云衢只好回答:“先前受了罚,伤口还未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