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跟他说了,殿下凤体欠佳,不便召见,既然来了,不如出府瞧瞧袁州城风情地貌。”还派了地接介绍当地民俗美食,自然也跟着侍卫了,浩浩荡荡的,这不是怕他跑了。王池这可爱的想法,桦绱自然不知。

    越明显越好,她就是要让常围知晓她在晾着他,他装聋作哑九年,她才晾几日,他常总管不亏的。

    桦绱手捏着方口玉石小茶盅有一口没一口的喝茶,桦绱的指甲盖长的薄,所以透着淡粉色,极漂亮的颜色。就这时一名年轻小侍卫风风火火的跑来,虽十七八的模样却长的人高马大魁梧的很,王池忙提醒他一句:“怎么这样没礼数。”

    不想那小侍卫神情焦灼又隐忍气忿,是前去大坝帮工的,脸上晒得黑红爆了皮,多日劳累疲惫不堪,可此时隐忍激动的怒火,手还抖着,单膝跪地拱手禀报:“殿下,王府丞,快随小的去大坝看看,海棠姐与林家起了冲突。”

    “海棠?所为何事?”不能够,海棠多知书达理又稳重沉着的性子,王池疑惑道。

    “林家,林家丫鬟与一群侍卫嚼舌根。”小侍卫音都变了,破了音说的欲言又止,眼都泛了红。桦绱还是起身抬步跟他一同前往,起了冲突,无论如何得去瞧瞧不是。

    王池给兰芗招了手,兰芗提着裙子跑过来给桦绱准备帷帽、外衫。

    “都说了什么。”桦绱快步向大门走去,脚步不停侧身问道。

    “说,说小乙哥。。。是内侍臣。”原话可不好听,他这已经是含蓄许多了。

    桦绱停步拧眉瞧看这侍卫,面上严肃,水眸渐渐浮现凌厉。

    等兰芗和备马的空档,听侍卫大略汇报:小乙从不与大坝上帮工的青年一起冲凉洗澡,也不坦露上身,即使近来天气灼热的能将人烤化了。

    那林家丫鬟许是因那日小乙救了她而心有仰慕也在意起来,带着亲手做的膳食前来几次,大坝上帮工的侍从中许是有喜欢这天天陪着小姐来给齐大人送膳的小丫鬟,想想一群糙老爷们中来了几个俏丽的丫头,个个也红红翠翠打扮精致引人侧目,想不令人注意都难。

    小乙当日救起主仆二人的事,被口口相传,成了姑娘们眼中的英雄,那群武艺不精的侍从青年能不羡慕嫉妒?笑骂着说,定是内侍臣,要不怎么能陪在公主身边。他们泛酸埋汰的话就当个玩笑,可听的人当真了。

    婢女羞愤难当,当场将食盒仍在地,哭着转身离去。

    其实她也时常忘记小乙是内侍,小乙自幼习武,高大挺拔,与那些总弯腰垂首的内臣不同,又长了张算帅气的娃娃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少爷呢!他是大监派来的,还在东宫的时候已经是她的侍卫了,与兰芗、海棠从小陪她至今,如同家人。平日小乙一直穿武服,又因品阶自己独间住,所以府中人是不知晓内情的。再说别人的缺陷伤疤也没必要一直提及,有的时候事实是一回事,可是言语侮辱又是另一回事。

    “海棠姐听那群丫鬟说。。。”小侍卫犹豫着,斟酌措辞,语言粗鄙怕冲撞公主。

    “说。”桦绱顺着马边上的穗头,冷脸催促。

    “说,小乙哥。。。是阉人。恼了,冲去大坝讨说法。”低头小声答道。

    “这群人!嘴没个把门的,胡咧咧。”老好人王池都睁大一双小眼,掐腰愤怒不已。

    小侍卫许是因王府丞的态度而受鼓舞,壮着胆子诉说那群人的恶性:“海棠姐找那群侍卫理论,有人低低说了句,脱衣验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