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裳有些同情许鞅,但一点不认为端静委屈,她作来作去,无视体统规矩也就罢了,从知道她在打裴渊注意的时候,赵如裳就恨不得拉着裴渊离她远远的。

    前日大婚端静倒是进了宫,送上一份贺礼就走了,当时无意间听人说起,端静公主时常出去游玩,身边跟了一个俊美的年轻男子,举行亲密,大约又是个男宠。

    如今父皇母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几乎不理会端静的胡作非为了,好好的一位皇室公主,风评实在差的让人头疼。

    赵如裳当时听了,还莫名松了一口气,端静公主祸害谁都无所谓,只要别再惦记裴渊就成。

    想到这里,赵如裳喜滋滋的笑起来:“生儿子好啊!喜事!裴青云,我们也生一个吧?”

    裴渊正在一旁漱口,闻言险些一口漱口水喷了出来,好歹维持住了面上的冷静,目光复杂的看向她:“公主这是嫌弃微臣不够努力?”

    裴渊语调凉凉的,赵如裳立马咂摸出一丝危险的意味,不过她没觉得怕,以前不觉得生孩子这种事与自己有什么相关,一旦萌生了这样的想法,就像种子似的在脑子里扎根发芽,野蛮生长完全控制不住了。

    赵如裳挪了挪身子,羞答答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夜里我们试试吧?”

    于是当晚赵如裳就为自己豪言壮语后悔了,裴渊身体力行的表示了他的不容置喙的能力,虽然已经温柔,她还是累的够呛,什么生孩子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赵如裳的归宁宴在九日后,礼部正抓紧时间准备着,赵如裳也没急着进宫,乐不思蜀的和裴渊在一起,时不时上街市上走一圈,说不出的轻松快活。

    八月二十五,是她和裴渊的生辰,去年今日,她听明翘说起时还以为是他随口胡诌的,结果后来司天监在拿两人生辰合八字时,她看了一眼,裴渊的确和她是同月同日的生辰。

    赵如裳一时感慨万千,也不知这是多奇妙的缘分,竟能有这样的巧合,老天冥冥之中大约有了定数,所以她才能在死后重新回到起始,与裴渊再次相逢。

    赵如裳每年生辰,都能收到一屋子的贺礼,尤其皇帝各种的赏赐流水似的送进公主府,哪一样都足够让外人眼红。

    她对钱财没什么概念,自小锦衣玉食没缺过什么,皇帝送来的赏赐一应放进库房里保留着,只是库房东西太多积了灰,加之她的嫁妆实在太过丰厚,特意腾了个院子来也装不下。

    思考一阵后,赵如裳动了心思,命人清一清她先前那些的赏赐,打算挑个时间送回宫里去。

    皇帝自登基以来,数十几载光阴都是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国祚稳固绵延,但禁不住战争的折腾,这两年边关告急,加上今年瘟疫肆虐,赈灾的银子一拨拨的从国库划出去,着实是笔不小的开销。

    她的嫁妆从国库拿出来的都是在规格之内的,但皇帝从自己的私库里挑了几车好东西,皇后更是把此生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她,仅是黄金白银,赵如裳都觉得自己十辈子也花不完。

    裴渊对她的想法没什么意见,只说她自己的东西任意支配就好。

    在赵如裳大婚九日后回宫时,才发现皇帝的身体已然是强弩之末,病入膏肓到神智也不清晰了。

    赵如裳在外头乐不思蜀,冷不防看到皇帝如此严重的病情,还有些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