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充满真诚地补充道:“我虽然不知道怎么教,但是我英语很好的,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把你教坏了……”

    关于她英语很好这件事,倒也不是吹牛。

    从前她读的一直是双语类学校,穿到这里来之前不久还去英语母语国家交换了半年,或许可以说在八十年代初,普通高中的英语老师也不一定有她英语说得溜。

    只是教学到底不太一样,她一边没有什么信心,一边又不想让方进觉得自己是在耽误他的时间,甚至是在把他往沟里带,所以语无伦次地解释。

    方进看着她丢下“教棍”,不停揪着手指絮絮说着话,了然地笑笑,打断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不用跟我说这些。”说着,挑眉道:“现在是你愿意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来教我,我感激还来不及。”

    邹云书抿了抿唇,羞涩道:“我这不是第一次教人嘛……”

    方进笑,“巧了邹老师,我也是第一次学。那就麻烦邹老师带着我试一试了。”

    他望着她,眼睛里满满都是温柔的笑意。

    邹云书也定定地回视,“好,我们试一试。”说着,又觉这话说得暧昧,不好意思地转头,低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树枝,“那就再来一遍吧。”

    方进应是,跟着她又念了一遍地上的字母。

    念完之后,邹云书正想着还要这样教几遍呢,她是真的没有经验呀。就见他朝她伸手:“把棍子借我吧,我试一试。”

    邹云书挑眉,疑惑地“嗯?”了一声,一下子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方进解释:“你教完了,不验收一下教学成果吗?”

    邹云书惊得小嘴微张,“你都记住了?”

    “我试试,有不对的你纠正我。可以吗?”

    邹云书没说话,木木地把手里的棍子递过去,方进开始挨个在她写的字母下面的空档里边写边念。

    直到写完“z”,收手,转头看向一边一直没有出声的邹老师,微微挑眉,带着征询意见的意味。

    在邹云书的教学逻辑里,发音是顶顶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糊弄。要培养他正确的语感,定要从字母的发音抓起。

    她是想着在他复述的过程中,有即使一丝她认为不甚标准的地方时,都要打断纠正他,以免他形成习惯后更难改正。

    可是一通下来,竟让她完全没有开口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