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雨知时节,当乃发生。

    自分的第一声闷雷,虚无洞天中的小雨便接连不断,淅淅沥沥大有下到清明的意思。

    此时,天近晨晓,雾绕湖畔,哪怕房间开阔,也免不了光线昏暗。

    宁君惜点了油灯在桌上,只大略洗漱了番,便坐到桌前,拿出黑白子斟酌谱棋。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宁君惜一路走得艰辛,自然不敢将好不容易练起来的棋艺白白荒废了。

    棋道中局,清凉湖外传来一声高亢的熊嚎。

    宁君惜捻子的动作微顿,落下手中那枚子,起开门,扶着房前栏杆挥了挥手,再转后已经多了个浑裹在黑色长袍中的人,自然是怪婆婆。

    宁君惜冲她微微点了下头,接着又返回房间,继续自己刚才的棋局。

    怪婆婆则进屋给宁君惜准备晨起的衣物,顺便收拾房间,动作自然尽量放轻。

    天色渐渐大亮,窗外虽依旧云遮雾绕,房间中已可清晰视物。

    怪婆婆帮忙吹熄了油灯,便跪坐在棋桌面,一言不发看着棋盘上的子增增减减,最后变成僵局。

    棋盒上此时蒙了层水汽,青玉之色上不时有水汽汇聚,细细密密成一片。

    宁君惜沉吟了会儿,终于不再勉强,将黑白子逆次收了,坐去桌前,将最后的僵局描绘在纸上。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清凉湖外又嚎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宁君惜皱了皱眉,略一犹豫,搁下笔,起穿了件外衣,往屋外去了。

    墙角的小窝里,毛球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翻了个又翻回来,伸舌头了嘴边小怪的毛。

    小怪轻轻啾了一声。

    两个小东西继续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