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给他倒了杯茶,劝道,“子澈,你莫要心急。总能等到的。”

    陈子澈摇了摇头,喝下安康倒的茶。眼下的青色让他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安康,你不懂这种心情。他是十几年没出现的人。我都不知道我应该对他有什么样的感情。”

    具体的事他不方便和安康说,只能挑一些自己的心事。

    “我......安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就打算看他一眼。我不是要和他相认,我就是看一眼他长什么样。看一眼我就回余阳。”

    陈子澈的这番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安康听。

    他盯着青楼门口,忽然间,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安康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和陈子澈长得一模一样的中年男子,正和一名衣着暴露的青楼女子调笑。他举止轻浮,一点也没有世家公子温养出来的气质。

    陈子澈用力攥紧手中的茶杯,别开眼。“咱们明天就回余阳吧。”这人他见过了。果真和娘说的一样,不过是个举止轻浮的浪荡子。

    从余阳来时,陈子澈坐在马车中一言不发。如今见着人了,他脸色愈发阴沉,更是一句话不说。整日目光呆滞,不知在想什么。

    安康尽量找话说给他听,“厚载堂哥春天赶考时的成绩出来了,中了榜。我大伯一家高兴坏了,在家摆了两天席子请街坊领居吃饭。”

    “我回家后,平安应该会爬了。我奶奶说,小孩子三翻六坐九爬爬。如今八月份,平安九个月了。”

    安康念叨平安的时候,平安正在家里闹呢。他几天不见哥哥,心里想的很。母亲不愿意常常抱着他,顶多带着他在院子里看看花。父亲又忙于公务,不经常在家。

    现在他学会爬了,香兰一个没看住,他便从床上跌了下来。

    卫氏心疼地抱着平安在怀里哄。平安自己捂着头,哇哇地哭。他想哥哥,他想哥哥。

    香兰跪在一边,声音里也染了哭腔,“奴婢该死,没有看好小少爷。奴婢该死。”

    “快起来吧,不是你的事。”卫氏摸着平安的头。他哭的用力,已经哭出了一声汗。

    卫氏心疼地抱着他往院子外走,“平安不哭了,娘带平安去看花。娘给平安摘一朵花好不好?”

    摘了花也不好使,平安小手一指院子外,“啊啊。”卫氏知道他这是想出去了。可她手上没劲,平安认生,老爷又不在家,没人能把他带出去。

    卫氏抱着他往回走一步,平安的哭声就更大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