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他觊觎余四的女儿,所以诱骗余四借画?”她边读卷宗边问。

    “也有可能,可……我总觉得不对,”楚莫头歪在她肩上思忖道,“后来出事了,他又这么积极地给伯父送钱……就像是故意要拉伯父下水。”

    “夏家不是也给伯父送了钱?”朱影也觉得热,便欲起身,又被他箍住不放,“这逼死民女,又牵涉到谋反,可是要株连的大罪,杨波为何要这么做?”

    “具体的动机……还不清楚,”楚莫蹙眉凝神,“此案若是做实,我们楚家自然是会倒霉,可罪名最大的……还是齐王府。我自问没有得罪过那个杨员外,至于齐王与他有什么恩怨……就不得而知了。”

    “不如派人回长安查一查?”朱影灵机一动。

    “我早已写了几封信回长安,可都没有收到寺卿大人的回信,感觉长安……像是出事了。”男子面露忧郁,又抱紧了她。

    “不是长安出事了,而是你……”朱影神色紧张,他写了几封信,竟然一封信都没有送到?“是你被人给盯上了!寺卿大人说,林思平的几封信,都毫发无伤地到了他手中,可他却从未收到你的信。”

    “哦?那人果然是针对我。”楚莫不知为何,先是蹙眉又勾了勾嘴角,端详着她道,“寺卿大人还说了什么?”

    “他……他没说什么。”朱影低下头,吞吞吐吐的,“就是让你小心。”

    总不能说“他劝我从了圣上”吧?

    “嗯,鸿十呢?”男子忽然问道。

    “鸿十和玉柳都还在县衙,说是晚些时候再悄悄过来。”朱影忽然想起,给他带了几双鞋袜,便站起身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取出几双白袜,要给他试试。

    一回头,却见玄衣男子也悄悄起身,去将房门锁了。

    “这是离开长安前,我让飞絮拿上好的白绸做的冬袜,你试试?”她疑惑地看向他,大白天的锁门干什么?

    “嗯,到里边去试吧。”楚莫指了指书柜旁边的一扇竹帘。

    竹帘后像是有个密室,内室中摆着一个单人睡榻,原来他来楚家后,就一直宿在书房中。

    楚莫连哄带骗拉着她走到密室中。

    朱影好像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她现在还是男子的装束,头发也是好不容易藏好的,“不……不试了吧。”

    刚要走,就被他从身后抱住,扯掉头上的黑色纱帽和发髻,柔软的青丝瞬间垂下,“坐下给我试试……袜子。”

    其实过几日就要开春,齐州的天气,眼下也用不着冬袜了,可这试袜子的事情是自己提出来的,也不好说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