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因自皇宫里出来后回到万花楼,她一路上听闻从皇宫之中传来的消息。

    传来了那卫金秋在除夕那一夜,在太清殿外被活活冻死的惨状。

    她仍旧心有余悸。

    一天半夜,她壮着胆子离开了万花楼,来到了那原本自己熟知的道士家中。

    “诸葛道长?诸葛道长在么?我是燕因,万花楼的燕因。”她敲了敲那庞大恢弘的府邸外的大门。

    身后冷风飕飕,她头也不敢转,身子更是不敢随意动弹。

    过了一会,大门才被门童打开,“谁啊?这大半夜的?”

    “是我,我是燕因,当初在道长这买过东西的,道长说若有何问题可以来找他,这不是白日里不方便,这才夜晚前来,多有叨扰。”

    燕因在心中暗暗松下了一口气。

    “行,进去吧,我去为你找道长。”门童缓过劲来,认真瞧了她一眼,将门带上。

    燕因感激的点了点头,单薄的身板在风中显得极为干枯瘦弱。

    她整个人的气色都不太好,原是端正清秀的面容,此刻也变得有些发青憔悴。

    很是难看。

    看着像是好几夜没睡上好觉似的。

    诸葛治原在打坐,听闻有人深夜前来拜访,便吩咐婢女端上几壶热茶来,并让婢女引燕因来自己的书房。

    应泽逸一身白衣,半倚在书房的美人榻上假寐。

    外头如雪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本就雪白的肌肤照得通透雪亮,那飘飘长发随意散落在袒露的胸膛两侧,他那件冰蓝色的外袍穿得十分随意,一股慵懒忧郁的气氛朝着诸葛治迎面扑来。

    诸葛治多看了他一眼。

    要不是他胸前的那一处平坦,他还以为他是个女人呢。

    “哼,妖孽就是妖孽,已经到了阴阳不和,雌雄难辨的地步了。”诸葛治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随即捋了捋自己的发白的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