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头发、胡子白了一大片,向来严肃谨慎认真的方院令,竟听得一脸的津津有味,脸上甚至还因着司徒鄞的控诉配合地露出愤怒的表情来。

    看得这帮从小就只会研究医和毒的愣头青们,表情愈发地呆滞了,呆到仿佛下一秒就能口露涎水,阿巴阿巴地叫起来。

    然后这帮人就这么听着他们英明神武,一怒伏尸百万的陛下和他们自来深不可测,知识渊博的院令大人,就这么一个逗一个捧的,说了一下午的“相声”。

    到了最后,方院令这才收回了自己搭在了司徒鄞手腕上的手指,一脸医者父母心地劝道,“陛下的毒应是还未达至心室,之所以会心里不舒坦,微臣猜测可能是毒素在陛下的体内肆意作祟的缘故,再加上宁妃娘娘的体香对陛下体内的剧毒有这特殊的压制作用。所以,微臣斗胆恳请陛下,若是可以,定要与宁妃娘娘,时刻不离,切记莫忘。”

    一听到方院令这样郑重其事的交代,先前因为心里不舒坦而一时冲动让身边的大太监去了未央宫里交代了他晚上不过去,而愈发烦乱不堪,甚至隐隐后悔到连奏折都看不下去的司徒鄞,嘴角刚刚翘起,就被他压了下来,还掩饰性地轻咳了声。

    “院令此话当真?”

    “微臣句句肺腑。”

    “行了,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喏。”

    得了司徒鄞命令,做了一下午摆设的众太医们,当即就跟着方院令退了下去。

    直到走出去了好远,他们这才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方院令的身旁,表情担忧地不行开口问起了方院令,是否陛下体内之毒又起了什么变化?严重与否?

    “……只可惜后来陛下都在说些什么贺兰小公爷,宁妃娘娘之类听不懂的话,病情提及极少,唉……”

    其中一人颇有些可惜地这般叹道。

    谁料他的话音刚落,就被方院令赏了一记闷栗。

    “憨货。”

    “都是憨货!”

    “陛下那哪是中毒之症?他是春心萌……咳咳!”方院令掩饰地轻咳了声,却见身旁这些个到如今都没成亲的弟子们仍旧傻不愣登地看着他,方院令无趣地放下了挡住嘴唇的手。

    都是没媳妇的光棍,他跟他们说什么!

    方院令抬脚往前走去。

    并不知道外头还发生了这么一出的司徒鄞待这帮人一走,整个人好似又舒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