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另外一孩子无非是身上多了件大氅,面目看着也不像是有钱人家,别不是这和尚,偷着做了什么污秽行当……”

    “嘘嘘,他们看过来了,别再说了。”

    “不过说起那位姑娘,倒是气度身段都万里挑一,光是瞧见背影,就知道俊。”

    ……

    沈融冬听见百姓口中的这些闲言碎语,脸一阵一阵烧得厉害,像是藏在了蒸笼里熏蒸,但稍微热过一阵,便也随着他们说。

    逛尽兴后,到城门口汇合已近日落西山,沈融冬坐上马车,目光触及手炉,试探了下,内里的炭火早已温凉。

    马车里货物四处堆叠,虽不至于无处容身,可若让对面三人依旧坐一道,也不称心。沈融冬将小女孩儿抱来自身这边,期间一直察觉,对面有道目光琢磨不透。

    直到马车行至山脚,两名亲卫带着小男孩儿去小解,只余下睡着的小女孩儿和他们,沈融冬抬眼问:“大师从方才,便一直盯着这边看,究竟在看些什么?”

    僧人道:“在想施主装睡的本事,当真是烂熟于心。”

    车厢里冰冷,但沈融冬仿佛回归到了行于街市间时的那番脸热,又问他:“我何时在装睡?”

    “若施主下山时未曾装睡,为何方才一度盯着手炉?”

    “大师果真是在不该好奇的地方偏偏好奇,”沈融冬提了下唇角,“只是看着它炭火温下,不能再用于暖手,甚是可惜。”

    “快回崇恩寺了,有无炭火,”僧人他意深重,“应也无大碍。”

    沈融冬笑道:“说得也是,那便不看。”

    不论僧人他意如何,她死活不承认,他便也没办法。

    待到男孩儿和其余两名亲卫归来,马车上路,小男孩儿的声音混在嘈杂的车轮声里:“大师,阿施的脚之前虽说是好了,可是方才在街市上,我瞧着她下地走路时还不大利索,你能帮她看看吗?”

    但凡是提及到妹妹,他便如同大人一般。

    僧人当下不再迟疑,在小男孩儿的帮助下揭开小女孩儿的棉裤,捏着她的脚踝进行推动。

    “大师原来还会医术?”沈融冬的眼光被这幕景象吸引。

    “那是,”小男孩儿如同自身医术了得,沾沾自喜道,“阿施的脚受伤,一直都是大师帮忙敷的草药,才会好得这么快,他可厉害了,什么都会,什么都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