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承认我有点受伤了。

    他早知道我是gay,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让我不要喜欢他。算起来今天他已经暗示好几回了:他有女朋友,我只是他的猫,不要得寸进尺。也许是我一直领悟不到,他只好不留情面地直接告知:他很直,拒同。

    “知道了,”我垂了眼,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我会做一只听话的猫,不影响你和你女友的关系。”越想这一切越觉鼻酸,“可以不惩罚我了吗?”

    脸颊被捏了下,沈昱说:“乖。”

    我没有再看他,不是因为生气,也并非自尊心受挫,而是迷茫了。缺乏当猫的灵性,我想不通、也不知道他想让我如何做。

    走神了一节课,但因盯着投屏倒也不显得突兀。下课后沈昱说:“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你上完课来图书馆找我。”

    我“哦”了声,尽量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出言挽留。沈昱看我两秒,没说什么转身走了。他一走我便趴回桌面上,郁丧地提不起劲。

    “方、方柳,你在睡觉吗?”

    我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是在叫我,迟疑地爬起来转过脸,看见一个陌生的女生站在了沈昱的位置旁。

    课堂里有同学跟我搭话,这还是头一遭。我受宠若惊,顾不得先前的沮丧,调整表情,尽量温柔地回她,“没有,怎么了?”

    “我是林月,”对方自我介绍道,“223班的,我们除了实验课都是一起上的。”

    我毫无印象,但殷切地“哦”了声,“你好。”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她又问。

    “可以啊。”我几乎想帮她擦桌面。

    下一节课是电子电路,我拿出书翻到这一堂课的部分,其上满是笔记。而林月似预习过,掏出的书面上也写了字,但跟我的书相比仍是空荡许多。

    “这都是你提前学的吗?”她盯着我的书,似乎很惊讶。

    “不是,这是沈昱的书,他以前记的笔记。”我指出大片中性笔字迹中一段铅笔写的代码,说:“这才是我写的。”

    “你字迹也很工整。”林月笑了下。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