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解峰看向小柳儿时,开口的第一句就是:“幕后之人用此法不止囚禁我一家,我当初进地牢时虽然没看的太清,但我知道长长的甬道上每一间屋子都关了人。”

    江解峰先表明态度,他爸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虽然我们之间不能互通身份,但我每日教习儿女诗书,还是引来了我隔壁之人的动静。”

    江解峰当时住在地牢最里侧的那间,除了到门口领饭,平时他们是不允许靠近门口的,有从不和他们说话的看守黑白交班,遇到不听话的就直接进来老人孩子的一起打一顿。

    可能为了隐蔽,地牢里虽然有半截窗户透光和透气,但长方形的小缝隙是放在两间地牢中间,除了一堵墙,每间地牢剩余的窗户就巴掌大小。

    每间地牢里除了一床干硬的棉被外,还有一个便桶和一小节蜡烛。蜡烛只有每天吃晚饭时可以点燃一刻钟。

    那还是他们住进去的半年之后的一天,走廊上传来呼喊声应是一家人被拉了出去,那家的男人嘴里大喊,“某是朝廷命官,你们将我妻儿带去何处?”

    也就是这一天,他教儿女背诵《春秋》时,隔壁的墙上不甚明显的敲了几下,然后一条细细的布带从窗口那里塞了过来。

    “某乃赵州县令陈光潜。”布带上只用血迹写了这么一句。

    江解峰让孩子们继续背诵,自己则咬破手指在布带背面写道:“某是阳谷县县令江解峰。”

    隔壁没在串过布带,但从几年的时间来看,这地牢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他与陈光潜这样的‘获罪’官员。

    这个消息可真是一个惊天大消息,不管幕后之人是何种目的,他把控着这么多家官员,所图都不会是小事。

    “江二爷爷可知那地牢在什么范围?”小柳儿坐直了身子,这些事必须告知京里。

    江解峰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虽不知具体位置,但我是马上进京时被抓,当天就被转移进了地牢,虽然我分不清方向,但从行走时间来看,距离京城不过两个时辰的车程。”

    小柳儿又给江解峰扎了一回针,药是没断的,虽然江解峰的根本没有解决,但吃的好又被照顾着,他的病情不会继续恶化。

    小柳儿要先查查江解峰的背景,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再说怎么救他的事。更何况他现在身体虚弱的很,身上的外伤也总得先养好,所以即便他病重,但除根并不是件急得来的事。

    江解峰没提让小柳儿救他妻儿的事,连幕后之人都没找到,此时说这些都是异想天开,他只是把自己能想到的有关之事尽街交待出来而已。

    江解峰没话了,江雄就开了口,他先弯腰对着小柳儿拜了一下,“这一拜是感谢周姑娘对江某抓你之事的不计较。”

    本来想躲开的小柳儿就稳住身影,受了这一礼。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做的不对,自己如果只是寻常小姑娘怕是在那种情况吓个半死。

    江雄再拜,“这一拜是谢周姑娘不计前嫌救出舍弟。”

    小柳儿转了转眼珠,也受了这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