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败落,皇帝不在乎,俨然一副昏君模样,偏听偏信魏继,对着呈上批判魏继的奏折看也不看。

    也没人再敢对魏继指摘什么,宁伯候府也安静得很,仿佛之前抢亲的事情不存在。

    明明是一件大事,却风平浪静地过去了,只暗地里波涛汹涌,这满随阳的人虽然都怕魏继,但是也爱打探他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关乎闺中的香艳传闻,都喜欢凑个热闹,在私底下说个一句半句的。

    而且这可比那话本子里的故事曲折离奇得多,让人浮想联翩。

    招惹不起魏继,关乎这件事情的不还有旁人么?就都往宁伯侯这边凑,明里暗里刺探一下。

    宁伯候最近不堪其扰,甚至都闭门不出,向朝廷告假,也谢绝见客了,只是挡得住旁人却挡不住沈立。

    他运气不好,那天晚上净蹲守着那霍家的花轿去了,完全没想到魏继也来插了一脚。

    沈立百思不得其解,就连他的心腹也想不通,“魏继那天分明拒绝了公子,怎么还去抢亲了呢?”

    想不通就想不通了,至少他的外甥女不用嫁给霍家那败家玩意儿了,沈立看得开,随即又开始忧虑,毕竟魏继也不是什么好人。

    魏继府中高手多,沈立翻不过魏府的墙头,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翻宁伯候府的墙头。

    他□□翻得熟练,也老早就把地形都摸清楚了,躲过巡视的院丁,径直往顾启令的院子走去,中途还碰到了顾墨芹。

    沈立对顾墨芹没什么好感,只是之前顾夭夭不出门,也不见他,托她送过好几次东西。

    虽然顾夭夭都没收,但顾墨芹也算是帮了他忙,沈立向顾墨芹打了个招呼,忽略她忽然羞红的脸,继续往顾启令的院子那边去了。

    他其实之前来过宁伯候府好多次,只是一次都没见到过顾夭夭。

    沈立虽然一向不拘小节,也不爱惜面子,一向被人说脸皮厚,却不敢去翻顾夭夭的墙头,最多隔着一面墙,犹豫半天,却仍旧没推开那扇门。

    主要是见了面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心底挂念着顾夭夭,却一直不敢去见她,怕她怨自己,怕她质问为什么当初要把她送到宁伯候府里来,怕她问为什么之前不去看她,也怕她哭。

    心腹曾经问过沈立一个问题,为什么对顾夭夭这么执著,毕竟虽然有着舅甥关系,可说到底也就是一起长大的情份而已,而且也就陪伴了这么几年。

    沈立想了半天没想出来为什么,他就是单纯直觉,顾夭夭在宁伯候府不开心,当初把顾夭夭送到宁伯候府是个错的决断,他心底不舒服。

    所有人都认为把顾夭夭送到她父亲身边是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