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时,木儿向他禀报,说张英莲很可能早已经不在东宫——大家忙着去给明帝送葬,木儿已经派人道东宫再一一巡查,根本没有张英莲的影子,安排在东宫的人,只听说张英莲病了,谁也没有再见过张英莲。

    郭开莲听了杨承勇的话,疑惑地说道:“表哥已经问了几个宫门,果真张英莲没有出去过?”

    杨承勇道:“应当没有。东宫进出的人,我安排的人都会记着,当日向我禀报,出皇宫的人,也都说没有女子出去。就是公公们,也必须有我们或母后的腰牌。王柱子去问过了,这些天除了初九送葬,并没有年轻女子出去过。”

    郭开莲道:“这就奇怪了,难不成你那个皇弟自己把玉玺藏起来了?张英莲自己飞出宫去了?表哥,我们一定要好好查查!还有,我听说那个茶坊女去求母后了,请了外面的大夫给太子看病,我看这就是一个除去小太子的好机会。”

    杨承勇道:“我那天给了那个丸子让那小子吃了,但是只给了一个,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郭开莲惊讶地问道:“不是有两颗,表哥这么只给了一个?”

    杨承勇道:“你不知道,当时路上人多,实在不好下手,再说我也想看看药效,哪怕让太子病一场也好。若两颗下去,小太子突然死了,偏我抱过,岂不让人怀疑?况且我那个皇弟才走几天,太子就出事,别人不怀疑我们都难!”

    郭开莲不高兴地说道:“表哥,你这是妇人之仁。那个田云儿敢越过我们直接去找母后,让外面的人给太子看病,单从这一点就可以知道,她已经在怀疑我们了。还有那个张英莲和玉玺的事情,我敢说,一定和她有关。你听我的,现在是对太子下手的最好机会,只要太子没有了,我们可以把一切罪责都怪罪到那个外面的大夫身上,就说他医死了小太子,将他满门处死。”

    杨承勇想了想道:“也罢。已经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晚我就派人去东宫。”

    郭开莲道:“多用点熏香,才可以万无一失。没有太子,单那个茶坊女和杨丹,就是知道一切有通天的本领,她们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子夜时分,东宫的田后寝宫窗下,两个黑衣人分别在两个窗外立定,过了好一会,一个窗子被打开,一人慢慢扒进去,一人在外面侯着,只一会儿功夫,进去的人出来,依旧将窗子关好,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十二月四日的清晨,东宫的人和往常一样,都各自忙碌自己的事儿,并没有人注意,田后屋子里的人,竟然比往日都起得迟,快到辰时,没有人出来。

    突然,田后的几声凄厉的惊叫哭喊声传出,几个嬷嬷太监忙进来,只见田后披着衣服,散着一头长发,抱着小太子疯了一样出来,又哭又喊叫救命。

    原来小太子的身子早已经冰凉。

    田皇后疯了。

    有人很快跑进宫去禀报周太后和杨承勇,还有人去叫太医,几个嬷嬷要接过田后手里的小太子,可是田皇后死死抱住不放,口里喃喃地叫道:“乖白儿,母后抱住

    你,带你去见父皇,别怕,没有人敢抢你了——”

    东宫原来的那些奴仆,此时都忍不住流泪,却无可奈何。

    外面的哭声喊声,也终于惊醒了昏睡的杨丹,待她穿戴好出来时,田后突然将手里的杨白递给奶娘,跑过去抱住杨丹大哭道:“丹儿,你弟弟被人害死了,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你以后不要相信任何人,一定要给你弟弟报仇,给你父皇报仇!”

    田后说完,突然连吐几口鲜血,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