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下,很快道:“好,我发誓,只要你和你弟弟安心在这里,我柳黑虎和黑山寨的人决不会伤害你弟弟。”

    四儿道:“你们这些人这里战山为王,打劫过往之人,还自认为是好汉,想必听过梁山聚义的故事,知道‘忠义’二字,你不用拉上我,我也不在意你对我怎么样,但是别伤我弟弟就行。”

    柳黑虎见四儿说这些话时一脸刚毅,有些惊讶,于是当即答应,叫过几个喽啰,让他们去给自己布置新房。

    四儿牵着杨丹,跟着柳黑虎进去,很快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上前倒茶,又听柳黑虎道:“张婶,你去帮她们收拾一个房间,今天我还要娶压寨夫人,你再去看看他们布置的新房。”

    那妇人听了,答应一声,很快离去。

    四儿牵着杨丹坐下,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大厅,见柳黑虎坐在这个大厅上首的正中虎凳上,后面墙上有一个大写的“义”字,这个字的两边,竟然挂着两个骷髅,让人看了感觉这个大厅有些阴森可怖。

    柳黑虎端起茶喝了一口,也不抬头问道:“现在说罢,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四儿还没有回答,只听杨丹答道:“我是弟弟,她是姐姐,我们是好人,自然想去我们要去的地方,你们抢劫过往之人,祸害一方,何必问得这么清楚?”

    柳黑虎惊讶地看了一下杨丹,冷笑道:“你这个娃娃可别多嘴,别以为我要娶你姐姐做山寨夫人,你就觉得自己了不起,我们在这里聚义,抢劫过往之人,在你们看来,我们是盗匪。但是我要告诉你,我们这样的盗匪,比那些祸国殃民的贪官污吏好得多。要不是这样,你们两个早也没有了性命。我听你们的口音,一定是从长安来的吧?不说名字算了,我柳黑虎敢做敢当,知道不知道无所谓。不过我可告诉你们,到了我这黑山寨,管好自己的手足嘴巴。你们看看我身后这两个头颅,你们可能不知道,他们曾经是我的家人,一个是我的嫂子,一个是我堂兄,也就是我这个嫂子的奸夫。若不是他们,我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官府中人。”

    四儿道:“你这个故事,是学武松行事的?”

    柳黑虎道:“你还知道武松杀嫂的故事?看来你们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家里非富即贵吧?我柳黑虎虽然没有武松打虎的本领,但是做下的事情,不比他差。武松杀嫂子只为兄长,我杀这对狗男女,不单是为了兄长,还有我父母妹妹。”

    四儿道:“我们姐弟虽然不是你猜的富贵人家子弟,但是从小常听过不少说书。你可以把你的故事说来听听。”

    柳黑虎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家在恒山县南郊二十里的柳家庄,祖上留下一些产业,一家衣食无忧,父母也是安分良善之人。我从小多病,母亲算命说我难养活,除非在寺庙待到加冠之年,所以八岁时,父亲亲自送我到恒山悬空寺做了俗家弟子。我有一个大我三岁的亲哥哥,一个比我小五岁的妹妹。”

    柳黑虎说道这里,手指身后的一个头颅道:“如果不是这个人面兽心的堂兄,我现在还是县衙的一个捕快。五年前,我哥成亲不到二个月,竟然在柳家庄的后山坠落山崖而亡。我父母悲伤不已,都一下病倒了。我告假回去刚料理好哥哥的后事,县衙有事委派我去了一趟山东,三个多月回来被告知,我父母都相继病故,妹子也失踪了,家里只剩下嫂子和她的两个陪嫁来的丫头一个长工。家里不到半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我悲痛愤恨,无从化解,于是喜欢上了喝酒。又过了三个月,嫂子让人捎信给我,说一个本家婶子让她改嫁给我孤身一人的堂兄。说她因为怀着我哥哥的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父亲,还说我堂兄已经答应,不管这个孩子是男是女,以后都会是我哥哥的后人,我堂兄一定会善待孩子。一个月后,我嫂子嫁给了我堂兄,他们成亲那个晚上,我喝醉了,思前想后,突然觉得好像一切不寻常,于是翻墙爬到了他们新房屋顶。”

    四儿听了于是道:“接下我代你说吧,你于是听到了你嫂子和堂兄的对话,知道果然一切都是阴谋,是他们害死了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