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只灰鸽落在伊川府邸那高挑起的飞檐上,咯咯的叫了起来。房内一中年人连走了出来,手一招,鸽子飞落他手中。

    “定夫,谁的信?”

    “孙相公的。”游酢连走入屋子,这屋子中杨时、谢良佐、吕大临正听程颐讲解《易经》。“孙相公来信说,报社的记者来了消息,说这两天会去采访他,所以孙相公想询问您对秦仙傲《答官榜文》一书的看法,以及他要不要接受采访?”

    程颐脸色一下凝重,他接过游酢手中的纸条扫了一眼,便搓成末。

    “老师,答官榜文中,秦仙傲出了三道题,这三道题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简单。”

    “是啊,一点也不比治《几何原本》难,弟子正想询问您的意见,我们要不要私底下解了这三题?”

    ……

    谢良佐、吕大临也连说道。

    程颐却是目光看向杨时、游酢,眉角一扬:“先说说你们的看法?”

    “秦仙傲从不简单,此人有他笔下诸葛孔明之奇谋,也有司马懿之安稳。”杨时沉着脸,“依我看此事必有阴谋,我们需得以不变应万变,方为上道。”

    程颐点点头,目中露出欣慰,又看向游酢。

    “我与外面士子所看也差不多,秦仙傲若堂堂正正应对,倒是该提防,可这一次,出人意料,我想他应该是认输,露怯了?”游酢朗声笑道。

    “认输?露怯?”

    程颐似笑非笑:“秦仙傲既然愿意写信给我们,甚至放低身段拜访我等,可见他这人,并非我们所想象的那样高傲到僵化,死不认输。这一次妥协甚至认输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只是他真的是妥协?”

    程颐微微摆了摆手,从旁边拖过一张报纸,手一指:“你看这《答官榜文》,整篇文章只是针对孙允中说几何是贱学,是易学两个观点,大为委屈不平。进行了激烈到极点的怦击,甚而留下了三个问题,可是大伙是否记得孙允中的《告万民书》最重的一点,不是说几何是贱学,易学,而是用贱学、易学观点,进而提出给秦仙傲两个月,让他拿出一份类似《几何原本》,内容却是针对圣贤道德的著作。”

    “可是秦仙傲对于这一点。却没有给予太过明确的激烈反驳的怦击,甚至答复,而是只提了一句,此事下期报上再说。”

    “这什么意思?”

    程颐捋着胡须:“此人厉害,他是在用这三道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题,引起人们的惊讶和疑惑,转移民众话题、视线,分散注意力。我可以想象。秦仙傲此计之后,还会有一系列看似合理。实则更加让人震惊的动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