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礼下意识摸摸脸,“怎么了?”

    “没看出来啊。”关上大门,堂屋里的灯光洒到院中,落到顾承礼脸上,沈如意又忍不住打量他一番,“还以为你得跟他打起来呢。”

    顾承礼失笑:“他打不过我。”

    “打不过你?!”

    顾承礼点头:“他没我高,比我年龄大,我还学过军体拳,毕业后又跟他一起训练,他不是我的对——谁在那儿?”

    沈如意吓一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黑乎乎的压水井边有一个小黑团子。心中忽然一动,拔高声音,“顾小牛!又偷喝井水?今天要不揍你,我跟你姓!”

    顾承礼慌忙拦住,“如意,如意——”

    “放开!”沈如意掰开他的手,“站住!顾小牛,再跑我打断你的腿!”

    小孩停下,回头说:“不跑你才打断我的腿。”拔腿就朝屋里跑。

    “松手!”沈如意瞪着顾承礼。

    顾承礼下意识松开,又慌忙拉住她的手臂,“有话好好说,打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别人是越打越严重,顾小牛是不打不成器。”沈如意甩开他的手。

    顾承礼再次抓住:“如意,他才五岁。”

    “三岁看老。”沈如意提醒他,“五岁再不教,他这辈子就完了。”

    “我才不会完!”

    沈如意循声看去,窗户上趴着一个小孩。

    沈如意和小儿子的床靠东墙,顾小牛跟他二弟的床靠西墙,头朝南,中间隔有八十公分正好是窗户。

    顾承礼考虑到孩子的房间必须有课桌,就在窗户下放了一张课桌。

    课桌有一米高,但床只有四五十公分,小孩想趴在窗户上,必须得从床上爬到课桌上。

    一想到丁点大的孩子竟敢爬这么高,顾承礼果断松开沈如意,“打屁股,千万别打脑袋和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