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回家被母亲发现了,惊讶地问起,“跳舞的脚铃铛,怎么会被你丢在京城?”那才叫无言以对。

    她赶紧把镯子褪下,和脚铃铛一起藏在荷包里,盒子里只留了看起来很正经的一块玉玦,半本手抄本,几块鸡血石印章。

    回到了白鹭别院,池夫人果然拿过去盒子,一件件地翻阅过了几件正经物件,看起来不是很满意,

    “就这些?”

    “就这些,没其他的了。”池萦之把盒盖盖起,抱起来就要跑。

    “等等。”池夫人把她拉住了,

    “皮猴子,你给我站住。话没说两句就要跑,看你那心虚模样,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在身上。”

    池萦之被老娘嗔怪着搜身,夏日穿得单薄,哪里藏得住东西。金手钏,脚铃铛,一样没跑掉……

    “谁送你的!是不是北周京城里和你有过一段的那个男人?”

    池夫人最近几天心里始终惦记着小女儿说的北周京城一段情的事,见她出去会面了半日,回来身上多了几样一看就不正经的东西,顿时炸毛了。

    “无媒无聘,他居然有脸把这些男女定情之物私下送给你?不对,两国互送年礼岁贡的使团队伍,他怎么把东西塞进来的!此人在北周担的什么官职?”

    池萦之在老娘的屋子里,躲都没处躲,四处找窗户,“娘,你是我亲娘,你别问了成不成……”

    池夫人气鼓鼓地拍着桌子说,“就是因为我是你亲娘我才要问清楚!你——你别跑!女儿家家的,不许跳窗户!——”

    池萦之一溜烟跑回了自己院子里,靠在门板上抬袖子擦汗,又拍了拍刚才从窗台跳下草地时裙摆沾上的灰。

    她估摸着老娘不会罢休,很快就要跟过来继续追问,赶紧叫了热水。

    自己的老娘她是很了解的,高门教养的大家闺秀,走不快……

    过了半刻钟,等池夫人果然气喘吁吁地走近女儿的院子,高声叫门的时候,池萦之院子里伺候的小丫头回禀说,“夫人,小姐在打水沐浴呢。小姐说身子乏了,要泡两个时辰,叫夫人明天再来。”

    池夫人:“……”

    外头没动静了,池萦之趴在浴桶里缓了口气。今天算是拖过去了。

    说泡两个时辰,就泡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