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等》里的老和尚说:“快快不要这样。前世的冤孽,今世里你再同他过不去,来生你们原旧还要做夫妻,那时候你更苦了。”

    我的公平信手拈来,亏欠独此一份,要让她哭,让她痛,让她不满足。

    我每天睡五六个小时,剩下全用来工作,却依旧对钱没什么概念。

    下了班照旧沿途喂流浪猫,在奔赴5月的幸福途中,流浪猫的牺牲功不可没,肉罐头被换成了干粮,也不得不降低要求敷衍着我些。

    3月上旬,段颖有偿托我翻译她撰写的驾驶宝典,我利用每天的午休和她沟通。

    她较丞宝绪大几岁,离过两次婚,丁克,给自己打工;为人处世有年龄和阅历上的优势。

    在她帮我找兼职前,我曾直言想存钱5月份带女友出去玩。段颖说:“是Adele吧。”

    我说是。

    段颖说:“Adele很单纯,普通家庭养不出这样的女孩儿。你交了狗屎运。”

    她是第一个在我面前评价丞宝绪单纯的人,即便是以我和丞宝绪在工作场合有限的相处来看,丞宝绪都显得城府有余。

    当我理解了这是相对于丞宝绪家庭而言的结论后,终于清晰明白——无论一个女人的理智成熟多么造福于事,那一点情感上致命的天真,才是一个女人保留给一个人,最拙朴而珍贵的东西。

    段颖旁观者清,是招致丞宝绪厌恨她的开始。

    午间正和段颖讨论书本细节,丞宝绪发来视频请求,我放下工作和丞宝绪聊天,丞宝绪问:“你中午吃的什么?”

    我说:“便当。”

    丞宝绪看上去不太高兴,说:“又是买超市的吧!”

    我说:“自己做好麻烦,加热有味道,大家都吃冷的,还不如买。”

    “上次兼职的事怎么样了你也不好奇问问,你还在做兼职吗?”丞宝绪问。

    我从丞宝绪的语气中隐约察觉出异样,陪着小心地说:“遇到就做做……”

    “你这两天做了吗?做的哪一家?别又给人骗了。”

    我还没说话,丞宝绪追加说:“你想好了再说,我最讨厌别人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