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已经伫了一辆马车,由下人拉着。这马车装饰非常精美,外面挂了不少香囊,一到里面就可以闻到沁入心脾的香药味道,与之紧紧系在一起还有贝壳、珍珠的红绳,勾角上挂得赵府专门内制的铃铛,只要马车一行动起来,这些银铃便会发出清翠悦耳的声音,即便很远也能听见。

    赵雪晴一步跨上马车,坐到车厢里面,月儿则对马夫吩咐,道:“从南门出去,一直往南,小姐要出去踏春”,吩咐完备,随即也踏上了马车。

    “是!”

    车夫恭敬道,他只负责马厮养马,赶马驾车一职,对于上面的人都是向来言听计从,不敢有任何忤逆。

    “驾!驾!”,车夫甩开绳吆喝起来,铁辘轳“咕噜咕噜”响了起来,碾在湿鹿鹿砖砌的街上,开始往南门出发。街上行人寥寥可数,一如往日般祥和,并未有何异常,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此刻他们已经被人从暗中盯上了。

    那人一身斗笠,就躲在墙后,长得一副枣脸,面态颇恶,冲着身后吹了个口哨,立即又有十多个人冲了出来,手里俱拿着刀。先前那人道:“派人吩咐下去,赵侯的女儿已经出去了”。

    “是!”

    一人跪奉,急退而归。其余众人跟在那斗笠人身后,往城南而去。却是迎面来有一商贩,一辆马拉的车。斗笠人拿刀冲上前去:“要想活命的,赶紧滚!”。

    漆黑、冰冷的虎头令,代表着死亡,那商贩差点吓死,叫上身后下人,惶恐而去。

    斗笠人便指挥着手下十几人,伪装成商贩,避过城门处巡检的卫队。

    前面。

    赵雪晴在马车上,与月儿坐在一起,出了城门,便将车帘掀开,一股冰冷又清新的冷气便灌了进来,外面积雪未融,阳光犹媚,山河大地,尽是银光闪闪,远处的积雪更多,天地之间苍茫一片。赵雪晴久在深闺之中,要么与王公贵胄子女来往,加之赵福一直管着她,鲜有机会出门,这时刚出来便如久困樊笼的羁鸟,快活无比,将头伸出窗外:“外面的景色好漂亮啊!月儿你看,那边有一间茅屋!”。

    月儿望了一眼那田野之间单单一间茅屋,不禁联想到她十五岁时就被卖到赵府做丫鬟,那时家中贫寒不堪,整天挨冻受饿,还有处处护着自己的母亲,那个一喝了酒就毒打母亲、四处寻花问柳、令人讨厌的父亲!如今一晃几年过去,这时看见茅屋,难免触景伤怀,又多看了几眼。

    赵雪晴却觉得眼前之物一切美好,感触道:“要是生活在这里,无拘无束,没有勾心斗角,名利虚荣,该多好!”。

    月儿笑了笑,没有这么说话。

    也就在这个时候,月儿将头伸出窗外,无意中往后看了一眼,瞳孔瞬间往里缩,后面竟然跟了十几个蒙面人,手里拿着刀,正飞快地朝这边跑来。月儿顿时惊恐万分,尖叫起来“小姐遭了!后面…,后面好多人…,拿刀追来了!”。

    “什么?”,赵雪晴也是骤然一惊,霎时花容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