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又决绝。

    他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呢。

    江无渡想不明白。

    江忱笑着看他,眼里都是破碎的星星。

    “小叔叔,小叔叔。”

    她说:“我也很喜欢小叔叔,我说我以为我还会喜欢上别的人,不是的,小叔叔走后,我再也没有喜欢过别的人,我本来以为我喜欢小叔叔是因为年少相伴的情谊,换上一个人大约也没什么差别,后来才晓得不是的,我再没有年少时那样的日子了,也再没遇上愿意心甘情愿和他同路而行的人了。”

    “兜兜转转见过那么多人,可还是最想和你在一起。”

    她的声音依旧嘶哑,说起话来还忍不住要咳上一咳,最后说到力竭,白如纸的脸上满是冷汗,却还要用轻轻的声音讲:“如果你不是那样子回来的,就好了。”

    江忱说完这话就又昏睡过去,这样一睡几乎又是一旬过去。

    江无渡守在她床边许久,最后自己几乎熬出病来,撑着不眠不休的身子去处理政事,雷厉风行的姿态狠绝得朝堂为之肃穆,连春日景sE都萧条了许多。

    他把奏折一应搬去了江忱昏睡的寝殿里去,除却不得已的时刻,其余都仿佛是恨不得昼夜都守着她。

    他本来该是很愤恨的,可是江忱要Si了。

    江忱或许狠得下心来杀他,可他偏偏b她心软了一分。

    江忱再醒过来的那一日,恰逢江无渡去上了早朝。

    她在床上躺了许久,一身骨头都松散了,披着氅衣跌跌撞撞出了内室的时候,满殿g0ng人吓得瞠目结舌,连跪地请安都缓了一分。

    还是江忱先开了口,指着桌上那一支华丽的凤簪音sE沙哑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陛下月前吩咐给您打制的,司珍送来请陛下过目,陛下让留下的。”

    说是一支凤簪,其实是很难形容出这首饰的T量的。

    金丝珍珠缠绕g缠,汇成个昂首衔珠的凤凰,双翅飞扬,九尾舒展,偌大一个,占满了红木托盘。

    江忱想起谢琅送她的那支云雀簪来,小小的一支,极灵巧,连鸟喙都栩栩如生,当真吞得进去东西,轻易便衔去了一个纸团子去,叫她能和谢琅互通消息,联手在这g0ng城掀起场血雨腥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