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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后,阮唯再次回到了一室一厅的这间小房子。

    秘书小姐在临走前给了他明日的行程安排,满满当当的会议眼巴巴地等着他去定夺决策,住院这一阵子已经将工作堆积如山,再推的话,阮家估计要拎他去训话。

    即便他好几次差点从鬼门关回不来。

    这里在梦境里是用来逃命的避难所,在现实中又何尝不是。

    打开房门,把行李扔到一边,阮唯将胸中的浊气重重地吐出,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洗,就略为疲惫地倒在卧室的床上。

    在医院病床上打开手机的时候,他看见了日期,仅仅是他首次遇见陆豫川后的第二日,似乎那个晚上驾车去郊区,经历了三层梦境的事情,全是臆想中惊悚异常的故事而已。如果不是脑海中的记忆如此清晰的话,他几乎真的以为是梦了。

    “看来送快递这个兼职并不耽误平常公司上班,这个陆豫川……”/“想我了?”

    “……”阮唯下半句还没说出来,被突如其来的一声问候硬生生憋回了喉咙里,侧过头去,便看见了同他并排躺在床上的陆豫川。

    陆豫川朝他风情万种眨了眨眼睛,唇边带笑,声音低沉且磁性:“宝贝,怎么现在才回来?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爱等不等。”阮唯下意识地接道,怔了怔,这声熟稔的“宝贝”怎么如此似曾相识。

    “自然是爱等的。”陆豫川轻笑一声,“等多久都行。”

    阮唯从恍惚中回过神来,顿了两秒,镇定地坐起身,拿出手机,按了两下,贴到耳边:“喂,您好,是警察局吗,我这有人私闯民宅,好像是个卖肉的,我怀疑是仙人跳,还麻烦您过来解决一下,地址是……”

    陆豫川:“……”

    这和他想好的甜蜜会面不一样啊?

    陆豫川好不容易才制止阮唯报警的举动,有些挫败地搓了搓脸:“小唯,你这样让我这个做领导的很没面子啊。”

    阮唯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要点面子,就不会偷摸地潜伏在下属的房间里,还躺在下属的床上。”

    陆豫川委委屈屈道:“第三层梦境里你擅自跳楼把我吓得心脏骤停,我稍微报复一下不行么?”

    看着眼前仿佛大狗狗一样耷拉下耳朵的陆豫川,阮唯自知理亏,语气软了下来:“我提前把匕首给了彦励,让他在事态控制不住的时候,启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你这纯粹是在碰运气。”陆豫川不满于这个解释,但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下次不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