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抚着额头坐在桌前,手执一只精致的青花瓷茶杯,慢慢的品着香茶,“嗯……味道不错。”说罢,回头看了看孝儿,指了指一边的柜子说道:“去找药箱上点药,别让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毁了脸。”

    孝儿抿了抿嘴唇,睁大了眼睛看着容溪,今天的小姐……好像不太一样啊。

    容二夫人疼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而容溪这种事不关己、直接把她当成空气的态度更让她生所,又痛又晕之下,她心中狂怒,“容溪,你这贱人,我要为我秋儿讨回公道!”

    说罢,她张开双手向着容溪扑了过去。

    容溪眼角扫了一下她手上淋漓的血,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说道:“拜托,你的血很脏。”话音刚落,她脚尖一挑,一个圆木凳腾空而起,“砰”的一声和扑过来的二夫人撞了一个正着。

    “唔……”容二夫人捂着肚子摔倒,手掌扶地又“哇”的叫了一声,她看着在那里不动如山的容溪,恍惚间觉得她有一种不动自威的气势,明明只是坐在那里,突然间就有一种高高在上的逼迫。

    还有她的眼神,冷冷的,很平淡,没有波澜却让人心生畏惧,仿佛凌驾于雪山之顶的凤凰,利爪翻飞,用一种平静无波的目光盯着走入她领土的闯入者……

    容二夫人心尖一颤,自身的狼狈和剧烈的疼痛让她心中恨意翻滚却不敢轻易再动,只是狠狠的瞪着跟着自己来的丫环骂道:“还不快来扶我!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干什么?!”

    丫环急忙低下头走过来,容二夫人一边站起一边骂道:“不长眼的东西,看我被人欺负也不知道帮忙!”

    容溪勾了勾唇角,外强中干,自己都没有本事还怪丫环,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怎么搞的,连这种货色的欺负也忍着。

    容二夫人目光阴毒的盯着容溪,她这样走自然是不甘心,动手又不敢,还要防备突然飞出来什么东西,她一把拉过丫环挡在自己的身边,似乎安心了一些,继续骂道:“没想到你还挺能装的,平时就是柔柔弱弱的,现在露出本相了,居然是这么粗鲁,还敢对长辈动手!看我……”

    “你怎么样?”容溪淡然一笑,嘴角扯出讥讽的弧,“长辈?你也配!你不要忘了你之前的身份!就算你现在是个妾,那又如何?我是容家的嫡长女,宁王府的王妃,无论是在娘家还是在夫家,身份都不是你一个妾能够比拟!”

    “你!”容二夫人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仿佛被人灌入了碗热油,又烫又闷,无处发泄,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伶牙利齿了?居然句句见血!

    冷亦修站在门外,身后是一株茂盛的珠珍落,绿叶之间夹杂一点点如珍珠一般的小花,朴素简单却动人心魄,犹如初次见到秋儿时,她不施粉黛的样子。

    是啊,容家的嫡长女,宁王府的王妃,现在是容溪,而不是自己心爱的秋儿,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话……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那晚容溪姣好的身材、如玉的肌肤、还有她……倔强的美好容颜,当时,自己也知道她是容溪,而不是秋儿的,不是吗?

    那么……自己的心里究竟……

    冷亦修的心里突然乱糟糟的,像被人塞进了一把草,堵在那里吞不下,吐不出,而在他迟愣的这一刻,二夫人身边的丫环慌乱中看到了他,急忙扯了扯容二夫人的衣袖低声提醒道:“夫人,王爷来了。”

    二夫人一惊,急忙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裙子,看着上面又是茶水又是血的,不由得又恨恨的看了容溪一眼,只是嘴角又浮现一丝得意的神色,两种表情同时出现,让她的一张脸看起来更加怪异。

    只是下一秒,她提着裙子,步子有些踉跄的来到门口,对着站在门外的冷亦修道:“王爷,臣妇……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