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带领众人七拐八绕,皇宫比王府可大得多了,亭台楼阁数不胜数,到处都是奇花异草,绿树荫荫。

    容溪是初次來皇宫,但是却沒有欣赏风景的兴致,她只是在心里暗暗记着路线,冷亦修走在她的身边靠前一步,宽大的袖子挡住了他的手指,他轻轻伸出去,勾住了她的手。

    容溪微微抿嘴一笑,安心的跟着他走。

    “这不是去宵云宫的方向吗?”冷亦修看着四周问道。

    “回王爷,的确是,公主正在宵云宫恭候。”小太监回答道。

    冷亦修勾了勾唇角,冷冷的笑了笑。

    容溪看着他的笑意,眼神有些疑惑,冷亦修的手指轻轻在她手心划着:“宵云宫以前是谦妃的寝宫,后來她专心理佛,就搬去了宵云宫后面的烟柏阁,那里就空了起來,但是平时也很少有人去。”

    容溪读了读头,在心思索,如果这事情有蹊跷,那么为什么要在宵云宫呢?有何深意?她望向冷亦修,他摇了摇头,暂时也想不出來。

    小太监一路引着,终于到了宵云宫,一进宫门就听到五皇子的声音:“妹妹你好福气,达克列虽然说只是一个苗疆的世子,但是苗疆这些年对于朝廷和父皇而言,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如果妹妹能够从调和,那可是大功一件,功在社稷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声调抑扬顿挫,一听就不是什么真心实意的话,而且,苗疆那种荒蛮之地,野兽毒蛇随处出沒,实在算不得什么好地方,七公主养尊处优,哪里受过那种苦?

    何况,两边的战事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燃起,男人的野心从來不会陷在温柔乡里,一个公主就调和了?真是笑话!恐怕到时候会首先被杀死,先被牺牲掉还差不多。

    五皇子还在这里说什么好福气,又说什么功劳,简直就是说反话,果然,听到七公主冷冷的一笑,虽然极力控制,但声音仍然有些尖利,“是吗?五哥以为这是好差事?不如把你的王妃给送了去,也算是你的一份功劳?”

    五皇子顿了顿,干笑了几声不再说话,倒是响起一个女声说道:“妹妹快别听你五哥胡说了,他是心疼你,舍不得你走,说几句酸话罢了。~读~屋.”

    “哼。”七公主冷冷的一哼,显然并不十分领情。

    此时,给冷亦修等人带路的小太监走到廊下站在门外说道:“回公主,宁王爷、宁王妃、齐王和柳夫人到了。”

    屋内沉寂了几秒钟,接着听到环佩叮当,门帘一挑,一个女人的身影闪现了出來。

    七公主站在门口,她身穿一套红色的宫装,薄薄的云锦布料,光滑细腻,领口有些高,包裹住细嫩的脖颈,袖子从手肘处开始变得宽大,如一朵成型的喇叭花,绣满了繁琐的花纹。

    长长的袖子露出尖尖的手指,指甲上涂着鲜艳的红寇丹,下身穿着同色的罗裙,蓬开的裙摆层层叠叠,华美艳丽,腰间一条黄色的腰带,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虽然涂了胭脂,但仍旧有些病态,眼睛下面有两个淡青色的印子,嘴唇鲜艳如花,嘴角却有些微微的干燥,一张小脸下巴更尖了一些,眉毛画得青黑,多了几分凌厉,长眉下边的一双眸子如读燃的两团阴火,不停的跳跃。

    而此时,她的眼睛盯住了冷亦修,又像剔骨般的转向容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