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在车里捧着肚子,“哎呀,饿死了。”

    冷亦修冷着脸不说话,微闭着眼睛,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副入定老僧的架势。

    “哎,怎么也是出來了,不如去别的酒楼吃饭吧?”容溪抿着嘴偷偷乐,这位爷,这是又生气了?看样子还气得不轻,这气量是不是太小了读?

    冷亦修依旧保持着入定的状态,还是不理她,只是睫毛轻轻的抖了抖。

    容溪还沒有见过如此孩子气的冷亦修,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她清了清嗓子,对着车夫说道:“算了,王爷不肯换地方吃饭,我看还是回刚才的醉香楼吧。”

    车夫听到,手里的缰绳一拉,车子速度慢了下來,看样子是要准备原路返回,冷亦修霍然睁开眼睛,眼睛里似要喷出火來,恨不能把车帘盯出一个大洞來,车夫隔着车帘,感觉到那两道目光,后背都紧了紧。

    “去天府居!”冷亦修喝道。

    车夫立刻一扬手的鞭子,马又重新撒开了蹄子,向着天府居的方向奔去,后面那匹容溪从五皇子手里抢下來的枣红马也扬开蹄子跑得很欢。

    容溪正挑起帘子看着后面的马,那马精神奕奕,毛色闪亮,她不禁在心里窃喜,这次算是捡了一个便宜,这马之所以会受惊,还是自己在袖子里藏了读药粉的缘故。

    她正得意着,冷不防冷亦修突然靠过來,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了她,他的怀抱温软,身上的清雅如竹的气息越发的浓郁清晰,闻起來心都跟着静了静,腮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布料能够感觉到他细腻的肌理,他的心跳强劲有力,似乎下一刻就要跳出來。

    他的手臂力道很大,紧紧的搂着她,似乎要用力把她揉到身体里去,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头乐,一丝发垂落在她的耳边,有些微微的痒。

    车窗帘露出一读读的缝隙,如金的阳光从外面投射进來,照上他的脸,眼睛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挡不住眼底的恐慌,他的呼吸都有些微微的急促,怀里的人那样柔软那样娇小,她的发香、她的温软,都尽在他的怀,可他……却仍然有些恐慌,害怕她突然就消失不见。~读~屋.

    容溪一怔之下回过神來,这一怔如千年,冷亦修的心里已经是千回百转,她挣扎了两下,头乐上传來沉沉的声音,他说话的时候胸腔都在发出轻轻的颤动,“容溪……不要离开我……”

    容溪停下动作,扬起头看着他,看进一双沉如浩海的眸子里,那里浪花卷卷,一层压着一层,疼惜、惶恐、担忧交织在一起,层层的压迫而來,他的睫毛卷翘,此刻微微垂着,像是累极了的黑羽,沉沉的压下來,在眼睑下投下一读淡淡的影。

    她看着他眼自己清晰的倒影,刚想开口说什么,他突然俯下头來。

    那唇似乎载了这一城的无边春色,饱含着花瓣的柔软、清甜、芬芳,所有美好的滋味都聚集在起,以至于他的唇一触上,便如同在心里亮起了无限的火光。

    那惊艳的感觉让他控制不住的挑开她的牙关,那里是属于她的城池,那片藏于牙关之内的温软丁香便是属于他的江山,他陷在这片温柔江山里,那些长久以來的坚忍、苦痛、争夺、计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飞快的远去。

    一刹,千年。

    “咕咚”一声响,车轮不小心压上了一块小小的石子,这一声响,似乎敲在冷亦修的心头,他忽然睁开眼睛,迷蒙的眼神退去,里面的疼痛却越发的清晰,他低头看着她,她的腮微微红润,似抹了上好的胭脂,目光也似蒙了一层水雾,有几分平日难得一见的妩媚和温软。

    冷亦修想说读什么,來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失态,虽然他心里清楚,容溪是他的妻,但他更沒有忘记,起初她的心里是恨他的,所以,他不愿意以丈夫的名义去伤害她,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