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维站在她的身前,就势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感觉到怀人的娇小无助,感觉到她的泪,湿了自己的衣服。

    他看着窗外的茫茫夜色,微微闭了闭眼。

    他看着夜色,夜色的人看着他。

    容溪吃了一颗从风翼南那里得來的不知名的豆子,她意外的发现这不起的眼小东西很对她的胃口,最近的胃口是越发的刁钻了,让她的体重不升反降,如果外面罩了宽大的袍子,沒有几个人能够注意到她已经怀了个月的身孕了。

    冷亦维紧紧挨着她坐着,夫妻二人坐在白远莫那所宅子里的树上,这棵树长在院墙里边,枝繁叶茂,坐在树枝上,由夜色掩饰着,根本看不出來。

    他本來是想回府的,容溪怀着身孕,这些天又是劳碌奔波,他实在不想她如此辛苦,不成想白天睡多了的容溪却怎么也不肯回去,无奈之下,他只能陪着她來了白远莫的宅子。

    他想去望月台,容溪却说出來得匆忙,根本沒有带望远镜,再者,总得躲在那么远的地方有什么意思?不如靠近一些,随即,她就相了这棵大树。

    唉……冷亦修在心叹了一口气,看着身边悠哉悠哉的容溪,又看了看夜色,“容溪,咱们回去好不好……”

    “不好。”容溪看都沒有看他,又吃了一颗豆子,指了指下面说道:“齐王殿下英雄救美,现在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我怎么能走?”

    “……”冷亦修看了看她,好像当初在墙上偷看七公主的时候,她也沒有这么直接啊,好像还是有些羞涩的样子的?

    “英雄救美,倒是不错的戏码,美人受了惊吓需要安慰,英雄仗义陪伴,再发生什么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容溪数着手里的豆子,琢磨着明天是不是应该去再向风翼南要一些,这豆子到底是他从辰阳带來的还是驿馆的?

    要是驿馆的倒好办了,让冷亦修去要上几斤來,若是风翼南带來的,要考虑一下再加个条件了。

    “你也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冷亦修的眸子眯了眯,看來,这次大比來的人都怀着心思,热闹得很呐。

    大比还沒有开始,就出了这么多稀奇的事儿,要是开始了,还会发生什么?看起來,大比的成绩好像并不是各国使团所在意的,反倒是其它的事,似乎更加耐人寻味啊。

    “当然了,”容溪笑了笑,如一只狡猾的狐,“请问,大半夜的,她不好好休息,跑出來干什么?身边的丫环呢?只身一人要去哪儿?都很费解啊。”

    此时,温情急速升级的两个人正在讨论的也是这个问題。

    云珊拭干了泪,小声的抽泣了一声说道:“我……回去之后,和义父说了今天在路上发生的事情,提到了被辰阳的风少将军所救之事,义父便怪我不知分寸,居然和他国的人扯在一起,义父平时对我十分严格,盛怒之下,指责便严厉了一些,我本來就受了惊吓,自然心多有委屈,便乐撞了几句,为了力证自己清白,就不顾义父的阻拦,想來找王爷为我证明,谁知道……谁知道……”

    她说着,眼泪又掉落了下來,那如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好不心疼,冷亦维为她拭了拭泪,轻声说道:“莫哭了,不要再害怕了,本王已经手刃那厮,你放心……”

    云珊读了读头,总算止住了眼泪,冷亦维又说道:“本王会派人去给岳王爷报信,省得他牵挂你,等到明日,本王送你回去时一定会和他好好解释清楚。”

    “如此,云珊万分感谢……”云珊说着,又要站起來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