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方夫人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有觉得有什么安静祥和的好气氛。

    她依旧沉浸在在乔志怀的院子被迫露出脸来那一刻的惊慌里,她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整日与那些会武功的男人打交道,她对一些事情还是懂的。

    比如,头上的帷帽突然之间就坏了,那帷帽结实得很,怎么会突然之前就坏了?而且,就算是坏,也不至于坏到那种程度,坏得那么彻底。

    她想着这连日来的一切,虽然好事不断,但是,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先是弄了一身的臭气,这臭气刚淡去,便又得了一脸的红疹。

    戴了个帷帽出去,结果又莫名其妙的坏在了众人的面前,在场人的几乎都看到了自己的脸上的红疹子。

    想到众人当时的那种错愕的眼神,方夫人就懊恼不已。

    但是,比懊恼更多的,还是那种……自己无法掌控的感觉。

    先前被一件接一件的喜事冲昏了头,以为是上天眷顾,而在帷帽破裂的那一刹那,方夫人突然觉得,这些事情也许不是一个巧合,或者……自己只是某个局的一个棋子而已。

    想到乔志怀莫名的死去,想到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方夫人便坐立难安。

    一夜的时间就算是再难熬也很快的过去,次日清晨,方夫人发现,自己脸上的红疹并没有好一些。

    她又气又恼又怕,一天一天的在无知恐惧度过,让她快要承受不住,她突然很想念宁公子,那个风姿出众的男人,曾经救过她一命,他到底……什么时候会来呢?

    “你什么时候去呢?”容溪手握着一本书,抬了抬头,问坐在对面的冷亦修。

    手执着毛笔正在写书的冷亦修停下笔,侧首看了看她,窗外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浓密的睫毛翘起,弯出漂亮的弧度。

    “今天晚上吧,”冷亦修想了想说道:“今天是该摊牌的时候了,到时候你与我一起去吧。”

    “我也去?”容溪放下书,手托着下巴,眼睛里的光芒一闪,“可是,万一那位青青姑娘再对着你娇怯怯的说话,我受不了可怎么办?”

    “嗯……”冷亦修假装思索了一阵说道:“要不然你就代我前去,这样的话,她就没法说了,说了我也听不到。”

    “那怎么行?”容溪的眼睛笑得弯弯,“人家意的是你,又不是我这个残废弟弟。”

    “……”冷亦修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她的对面坐下,“不然……”

    他迟疑着,像是在下什么决定,容溪眨着眼睛,饶有兴准备听着,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不然,这次你不用装残废了,我就跟她说这两天找到了一个神医,已经把你治好了,如果你不想跟她说话的话,这次可以装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