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绮,你想让谁付出代价?”皇帝居高临下看着他,一脸冷森可怖。

    姜绮被这一巴掌打得脑中发懵,缓了好久才慢慢撑着身子半趴在了地上,想要起身时,却忽地颤着身子,俯身呕出了一口血,浑身颤抖着重新摔回了地面。

    那道深红的巴掌印伏在他莹白的脸上,边缘透着淤青,被姜绮白皙细弱的手捂在手下,一片灼人的烫意。

    姜绮见自身无力撑不起身子,只得就着那摔倒的姿势半趴在地上,无力地垂着头,颤抖喘|息着,嘴中却是半点不饶人。他冷笑一声,悲切执拗地狠狠瞪着皇帝和沈馥,手下却颤抖着抓紧了周清垂在一旁的衣袖:“还能是谁?自然是让沈馥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沈馥下毒暗害皇后,陛下你却不分青红皂白,进来不问皇后,却只想着为沈馥出头。想必皇后这事,从陛下那里是讨不到公道了!”

    周清心中猛跳一下,姜绮是疯了,这般直接与皇帝对上,怕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这样想着,周清假装虚弱地睁开眼睛,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看去。这一眼看去,她便瞬间阴下了脸,只见姜绮被打得伏在地上,孱弱的身子不住颤抖着,身上一片磕绊出的淤青,他左脸上是通红的巴掌印,不断渗着血丝,嘴角处也被打破,流出刺目的鲜血。

    皇帝此人,真是该死!

    周清狠狠眯了眯眼,狼一样隐晦地望了眼皇帝,待到开口时,却装出一副温和大气的虚弱模样:“陛下,您来了。”

    皇上听得姜绮牙尖嘴利地反驳,刚要发怒,忽然被周清打断了话,只好讪讪地转过头,心虚地看向周清。

    来的路上已有人汇报她是沈馥往周清的酒杯中下了毒,因此此时见了周清,她难免多了几分心虚以及对镇国候府的忌惮。

    刚刚才得罪了定国候府不久,此时万不能再得罪镇国候府了。

    这般想着,皇帝开口时便也多了气弱:“皇后身子可还好?不若先回宫歇着?”

    周清笑了笑,假装虚弱地起了身,走到了姜绮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身子。

    入手一片滚烫,周清暗自皱了皱眉,担忧地望了眼姜绮:只怕是发烧了,这蠢货,真是何时都不顾着自己的身子。

    环着姜绮虚弱不堪的身体,周清心下焦急,只想着速战速决。

    她回头瞥了眼皇帝,眼中一片晦涩:“陛下放心,初时倒地时,臣只觉得胸口绞痛,如今倒是好些了。只是不知为何,疼已消了,这心头滞闷感却始终不去,沉沉压在心头。”

    皇帝见状,连忙说道:“既然绞痛已消,当是无事了,将养几日便好。来人,送皇后回宫,好生歇着!”

    宫侍还未上前,便听着外面传来禀报声:“回几位主子,太医卫饶来了,正在门口候着。”

    “这……”皇帝犹豫地看了眼周清,张了张嘴,终是无奈道:“既然来了,便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