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唐璜一声鞭笞,赶着马车匆匆向清远跑去……

    “老唐?你倒是很知道我的心思嘛!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出寨的?”冷凝香坐在车驾里,轻声问道。

    “回夫人,你不是说:五更出去的吗?……”

    “哈哈哈……我何时说过五更出去啦?”凝香对这个奴才是又爱又恨。

    “您不是在茶桌上击了五击,然后示意我出去。正所谓:一更人静、二更锣起、三更鬼行、四更贼蹿、五更鸡(

    击)鸣。唐璜虽不才,但是尽心为夫人效命,又岂敢装作不知?”

    话到此处,凝香也无需再问了:“呵呵!赶快驾车吧!马上天明了,天亮以前必须赶到。”

    凝香也不必说出目的地,唐璜已然能够洞察心机。冷凝香只能嫣然一笑,陷入沉默,心里面依旧矛盾着……

    不刻,唐璜停下马车,扶凝香下来:“夫人?就是这里了!”

    伴着远处几声鸡鸣,冷凝香打开了一个篱笆门,轻盈的步子走近院里的一坐小土坯房。简陋不堪的小房子,有门无扉、前后通透。多年没换的窗纸支离破碎的在晨风下咝咝而鸣。时不时的变换着腔调,用鬼哭神嚎般地声音渲染着这里的凄凉晚景。

    可见这是个废弃已久的土房子,里面有一个老汉,用自己的破袄,将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紧紧地裹在怀里,似乎在用自己仅剩的一点余热,来温暖怀中的宝贝。

    他那苍老的面容上爬满了一道道的悲催,忧郁暗淡的视线盯着眼前奄奄一息的火堆。一手抱着女孩儿,一手拿个烧火棍儿拨弄着尚未燃尽的余柴……

    “爷爷?我好冷!我会死吗?”

    “不会!只是感染了风寒,怎么会死呢?老天爷是不会让小孩儿死的!”

    冷娘香幽静的站在外面,悄悄的目睹着里面的一切……这画面突然把自己带回到当年,自己被继母赶出冷府,左承志也是这样将她揽在怀里取暖,帮她度过了最艰难的夜晚。一模一样的情景再现,让她顿时模糊了视线,哭之欲出的泪水让她一度哽咽,赶忙把将要坠下的泪水缩回了眼眶里。

    左承志被凝香的一声抽泣所惊觉,慌忙的扭转过面目看向侧面。一个熟悉的身姿呆呆的站在门口望着自己,他突然傻眼了:“大……大小姐?”

    凝香眨了眨眼睛,收起了多愁善感的泪水,微微一笑:“嗯!是我!左老……”

    左承志慢慢放出了怀中的女孩儿,缓缓站起身:“你……你没死?”

    凝香点点头,默认着自己存在的事实。

    “快进来,快进来!……”左承志喜出望外,立刻用手扑了扑满是灰泞脏污的小木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