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中,枝叶遮掩下,

    “……”

    前方的厮杀传到此处只剩下了几声断断续续的怒吼,一众汉军只能从那些不断后退的驰援火光中猜出我方形式一片大好。

    “司马,胡虏外强内虚,何不一举压上,彻底击溃一部?”

    蠢蠢欲动的上官安安耐不住建功立业的心情,再度建议。

    “等等,其余两处营都没有动,等他们动了再说。”

    看了看被喊杀声惊扰,火光四起,却无一人出营探察的右贤王和匈奴大营处,李陵咬牙道,“我们兵少,没有试错的机会,一举压上就彻底没了后路,非胜即败。”

    “咯吱咯吱,军中常例,夜间遇袭它营无令不得出动,此乃常理,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双手下意识插进地,死死攥着枯枝落叶,上官安直勾勾地盯着李陵,嘴里吐出一团热气,呼吸变得粗重:

    “司马,打吧。这回不趁着胡虏冲的时候打,那下次袭营,去的可就是我们汉家子了。”

    “……”

    眼瞅着部下愈发沉不住气,李陵反而压下寻找战机、辨别诱敌真假的焦躁,开始冷眼旁观起前方正厮杀激烈的战局来,同时也没忘了开口:

    “小子安,如果你是抱着这种想法的话,那本司马反而坚定了自己再等等的想法。”

    只是这语气就格外刺人了。

    “嘭。”

    带着土腥气的一拳砸在地上,上官安宣泄部分怒气,强自忍耐,拱手问询,“司马,不知小子何处言语错缪,还请说明一二。”

    “何止是错缪,你简直就是舍本逐末。”

    逮到教训人的机会,李陵也不客气,双眼继续盯着前方的战况,嘴巴就直接拿出身为长辈的架子呵斥起来:

    “我只问你一句,这些归降胡虏是用来代替汉家子冲在最前面挡箭的,还是要让汉家子去舍命驰援的?”

    “是驱使之徒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