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接近一半,不是死了一半。”

    纠正了一下话语中的错误,惊呼士卒反问道:

    “再说了,你又没留意过战前的匈奴狗数量,你怎么知道那不是死一半的样子?”

    “……我是没留意匈奴狗的数量,可不能判断那是不是先前的一半,但我知道一点。”

    被噎了一下,反驳士卒指着不远处的匈奴军,振振有词:

    “别说减员一半了,就是减员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匈奴狗就已经溃散了!”

    “向哪里撤退?北归的退路被咱们堵了,他们想撤也没地方撤。”

    “是溃散,不是撤退。”

    “不都是一个意思吗?就是逃跑呗。”

    “溃散是慌不择路,随便选个方向跑路;撤退是有组织,有目的地撤退,想要阻止溃散,需要十倍兵力包围才能办到。”

    “可营门在我们身后,他们想要回去要冲过我们才行……”

    仿佛没有听见一样,惊呼士卒继续重复道。

    “蠢货,我说了,伤亡惨重,匈奴狗会溃败,而不是撤退!”

    不等他把话说完,解释过一遍的反驳士卒就挥舞着长戟打断。

    “你叫我什么?”

    找到了发难的由头,惊呼士卒的耳朵立刻就不聋了,手摸在上好弦的弩上,目光不善地看向同伴。

    “说你蠢货,怎的,想打一场不成?”

    感受到了气氛变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的反驳士卒握住长戟的手一动,戟尖悬在头顶,强硬开口。

    “你找……嗡!”

    撕裂空气的呼啸声打断了即将演变成动手脚的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