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在北阙城头等着你振师还旅。”

    松弛的眼皮下闪过一抹精光,刘彻攥拳抬手,和李陵碰了碰,冷声道:

    “若女真是骠骑第二,朕亲迎,与女将军号,让女单独领军又何妨!”

    “陛下,一言为定。”

    急于重振声明的李陵大喜过望,连忙松开攥起的拳头,伸出小拇指,作势要拉钩上吊。

    “君无戏言。”

    说不清是喜是怒,刘彻不情不愿地伸出小拇指,和李陵拉了个勾。

    “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嘭嘭。”

    多年心愿一朝得解,心口不争气地嘭嘭直跳。

    想起大父死后,这十多年间,族人们灰暗的面孔和怨言,李陵不自觉泪流满面,跪倒在地,激动地喊道:

    “多谢陛下还愿意给陇西李氏一个机会,少卿定不会辜负陛下希望!”

    “啪,什么叫愿意给你陇西李氏一个机会?朕什么时候针对过你李家?!”

    听到这话,脸又沉了下来,抬脚踹了李陵一脚,忍着脚掌处第二次传来的酸麻感,刘彻骂骂咧咧地说道:

    “你大父李广那是上天注定与封侯无缘,七八十岁的老家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好说歹说,朕最后一次出塞还是带上了他。”

    “可他呢?半途中迷了路,大决战没赶上,朕也没办法啊。”

    “嘶,不怨陛下,做臣子的,怎么能怨陛下呢。”

    抽泣一声,想及祖父广,李陵心中的意气风发登时消散,颇为愁苦地叹道:

    “只是想我陇西李氏一门忠烈,我父,以及两位叔父皆为国死难。

    大父更是自文帝时就与匈奴战,一生大小战七十余,却无缘封侯,最终落得一个悲怆自戕的结局,心里多少有些不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