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蕊叹了一口气,“家父之事,事发突然,莫说太子远离京师,鞭长莫急,纵在京城,亦无法阻止事情发生。太子不必愧疚,此事本就于太子无关。”

    赵思泽看着严蕊半晌说道,“姑娘深明大义,令人钦佩。”

    严蕊连忙说道“不敢当,小女子只是凭心而论。当不得太子妙赞。小女子打扰了太子和长公主的事情了,小女子就先告退。”

    毛凌凤微微一笑,“我和表哥本就闲聊无事,听闻严姑娘琴艺出色,不知能否一饱耳福。”

    严蕊浅笑,“市井之声,难登大雅之堂,恐污了两位贵人耳目。”

    赵思泽笑道“乐声本无高雅低俗之分,端看是何人所弹,弹琴之人心静高雅,则曲雅,弹奏之人心思低俗,则曲俗不堪。表妹,你说是也不是?”

    毛凌凤喜笑盈盈,“正是,表哥所说,不无道理。”

    严蕊一笑,既然如此,小女子就献上一曲,两位贵人且听罢。”

    毛凌凤命人摆上焦尾琴。严蕊净手焚香之后,坐在琴案前落坐,玉手轻拨,清脆的琴声悠扬而出,一曲广陵散,令人心情激荡。

    毛凌凤听罢,连声赞叹,“好琴声,好曲子,人更好。比起静玉姐姐不差分毫。”

    严蕊连忙说道,“下贱之人,何敢于皇后妣美。”

    毛凌凤摇头,“高贵下贱,差的是一个身份。表哥你说是也不是。”

    赵思泽点头称是。双眼仔细的看了严蕊几下,见她眉目清秀,容颜艳丽,心中突然一跳。

    毛凌凤笑道“刚才赵思成和我手谈一局,你要不要再试试。”

    赵思泽一顿“笑道我就不自取其辱吧!”

    毛凌凤却正声道“未战先怯,不是为将之道。有时明知不敌,也当有勇往直前的气势。未到最后,谁胜谁败,尚未可知。如若连这份勇气多沒有,还不如趁早脱身,找个地方,隐姓瞒名,安度余生。”

    赵思泽看了毛凌凤一下笑道,“如此说来,依表妹之见,愚兄是否该勇往直前。”

    毛凌凤微笑,这要看表哥心中天地有多大,倘若表哥只求默默无闻,安度一生,那么就跟表妹去晋国就可。”

    “不可以。”站在一边的严蕊突然出声。

    毛凌凤和赵思泽同时侧目。严蕊正色道,“太子及嫡出长子,名正言顺,众望所归,岂能因为现皇后势大,就弃赵国于不顾,忍将皇上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相让。到时国将不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