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难民北逃,孟九cd给予尽量的善待,并通知刚搭起的行政班子,在各村中也给予方便。一方面这是扩充队伍的机会,另一方面则利用难民把土匪的凶恶扩散开来。

    没有恐慌和害怕,以为天下太平,那组建军队、保村护民岂不是多余?土匪不凶恶残忍,那获得胜利的价值和意义岂不是要大打折扣?

    俺们不是活雷锋,做了好事不留名。孟九成的做法虽然不够高尚,但却行之有效,且在乱世中还是争取民心的手段。

    只要打败了杜七,便可将势力范围迅速拓展,直接逼近十字路镇。那些被土匪祸害的村民,被重新解放,怎能不欢迎孟九成的队伍?而杜七是谁的手下,是从哪里来的,不管是不是黑锅,周三贵都得背上。

    所以,尽管知道那个草草搭建的政务班子和抽调出来的士兵,肯定在安置和救济难民的工作中有所疏漏,孟九成也只能放之不顾,而专心于军事上的布署和准备。

    ……………

    阳光灿烂,树枝上挂满了雪,好象三月的杏花在盛开。阳光照射下,它们染上了鲜艳的色彩,时而微红,时而橙黄,闪耀变幻的夺目诱人。

    可惜美景无人欣赏,三四个骑手,带着三十多个士兵,正走走停停,指指点点,商议讨论着迎战的事情。

    这里是平顶山南面的文家山前村,向南过河,是油碾官庄村。而关键的便是河上的这座桥,是阻敌于河南,还是断桥绝敌退路,都要围绕着桥来展开行动。

    当然,如果是正值寒冬,河面结冻,这计划便不能实施。可现在已经是残冬,能闻到春天的气息,温度上升,河面虽有冰,但在上面行走,却已很是危险。

    孟九成和穆易都觉得这里的地形地势比较合适,但具体的行动计划还有待商榷,毕竟手下的兵训练日短,计划太过复杂,恐怕难以胜任。

    “最简单的便是先断桥梁,阻敌于河水之南。”穆易扬鞭一指河上如龙横卧的木桥,“或者是守住桥头,利用木桥的狭窄,进行坚守。”

    孟九成点了点头,但却并不同意这两个方案。他在想着更狠的办法,争取把杜七一伙全歼于此。这一仗不仅是要为继续大幅拓展根据地创造条件,他还要用缴获的钱财物资来安置受难的百姓,也就是用本来属于他们的东西,来买他们的拥护和支持。

    有了火药雷,断桥不过是瞬间的事情,用不着用笨力气去破坏;土匪虽凶,不过是一群强盗,胜则一拥而上、败则溃散逃命,说是乌合之众也不为过;杜七等匪首并不精通军事,也不清楚孟九成这边的底细,只是仗着人多势众,行动起来必定有失谨慎……

    “穆兄——”孟九成四下观察,思索半晌,才开口说道:“你看文家山前村,左边是土坡树林,右边是水泡子,大队都难绕道行进。若我军倚村坚守,敌人大概就只能背河进攻。如果能挫败敌人,再趁敌败退时炸断桥梁……”

    穆易微感诧异地看了孟九成一眼,原来依靠平顶山的工事坚守挫敌的设想,以及刚才他的提议,都是比较稳妥的战法。孟九成的方案虽然可能大胜,但风险也相对增大。凭借手中的兵力,如果出现什么意外,那可连补救的人手都没了。

    “土匪没有攻坚武器,弓箭手也很少,只要依着村子稍做工事,有抛石机和流星雷,还有那火炮,我觉得有一百五六十人就能抵挡住。”孟九成望着远处的村落,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给穆易做着解释,“咱们的弩虽然不及军中制式,但土匪又有多少戴盔披甲的?”

    “再有——”孟九成一指南面,冷笑道:“把河南边几个村子的村民全部疏散,难民和村民也要发动起来,全力构筑村落工事……”

    “平顶山上也要留人防守,若是在村中抵挡不住,也还有一道防线可恃。”穆易觉得孟九成说得有理,打仗不可能不冒险,只要不是孤注一掷,稍有挫年也不致一败涂地。

    孟九成点了点头,他也不想干一锤子买卖,按照刚才的考虑说道:“平顶山留五十人,村中留一百五十人,桥南面再藏五十人。呵呵,还剩下不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