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翎却拉开门,抱住她手往里拖:“姐,我有事跟你说。”

    张雁声被她拖进房间里,举着杯子:“什么事?说完赶紧睡,小孩不许熬夜。”

    “姐姐不是也没睡吗?”小朋友不满地说。

    “你能和高中生比吗?”张雁声弹她一个脑门,“我多少作业呢!你才多少作业!说,到底什么事?”

    张鹤翎揉揉脑门,嘟囔几声才说:“你还记得秦浩吗?我跟你说过的。”

    张雁声可记得这个名字呢!她眨眨眼:“怎么着?”

    张鹤翎“咳”了一声,说:“你让我跟他说的那个话,我说了……”

    “……”张雁声无语,“才说吗?都多少天了?”

    张鹤翎嗫嚅说:“那不是,那也没办法一下子说出口啊,我得酝酿一下……”

    “小怂包你就是。”张雁声嗤笑,“然后呢,你说了,他什么表现。”

    张鹤翎那脚尖就在地上划圈圈。

    “就,他今天又揪我辫子,结果我皮筋崩了,我就生气了,我就问他那句话了。”小姑娘似乎进入了一个人生的新阶段似的,开始面对一些以前不曾想过的陌生的东西,“然后他就……”

    张鹤翎生气之下,又正好是在楼侧的夹道上,附近几米的距离都没人,能看见的人也不是他们班的。张鹤翎终于鼓起勇气,像张雁声教的那样盯着男孩子的眼睛,沉声问:“秦浩,你……是不是喜欢我?”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淘气烦人的男生,从脖子开始,一片红色向上蔓延,直到涂满了整张脸,冲到了头顶似的。

    小男生好像突然失去了一切的勇气和胆量,变成了全世界最胆小的鹌鹑一样,夹着尾巴逃跑了。

    “然后呢?”张雁声喝着饮料,听着小妹妹的八卦。

    张鹤翎说:“然后他就再也没跟我说过话。我看他的时候,他就这样……”

    她作出一个低头只盯着自己鞋尖的模样,还挺惟妙惟肖。

    张雁声大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说:“看吧,我就说得一击毙命。”

    但张鹤翎的烦恼才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