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会,说道:“会不会是因为金蚕在我体内。金蚕可以对付凶虫,可能是金蚕压住凶虫……所以凶虫才没有发作。”我并没说出是白师父将金蚕送入我体内。

    二叔松开我左手,问道:“刚才你和曾家家主见面,他有什么反应,是否感应到你体内的凶虫吗?”

    二叔忽然问我这个问题,我还是有些不知所以然,道:“它了我十几年,很狡猾,比世上任何一种虫子还要狡猾。曾家家主怎么会感应到我体内的凶虫。如果他感知我体内的凶虫,就不会再凉茶中下蜈蚣蛊!”

    我说了这一番话,二叔陷入长久的沉默,说:“难道不是曾家人送入你体内的!我发现你阿妈被曾家带走,就怀疑你体内的凶虫可能与曾家有关。现在看来不是曾家人!奇怪,会是什么人呢?”

    我才明白,二叔以为我体内的凶虫是曾家所为,但从目前的线索来看,这事情又和曾家没有关系。

    两人有说了一些话,最终还是确定不了凶虫是否和曾家有关。

    过了中午,我们在附近村落采购一些食物、白酒,还有一壶火油和两个大的木盒子,由我背着,两人有顺着山路往回走。

    等我们回到茅屋前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间,大地还有些热气,不过温度开始降低。

    “长辫子大叔,把柴火都堆好!”萧关大声喊道。长辫子从山洞里跳出来,把早上看下来的树干、树枝搬到茅屋前的空地上。我上前帮忙,很快就搭好了一个木架子。萧关又把带回来的火油淋在树枝上,一股油味飞快地散开。

    黑师父与老古将棺木抬起来,放在搭好的木架子上。我们脚上汽油,二叔又把附近的茅草全部割感觉,避免火太大引起山火。

    龙小蛇还陪在阿妈身边,扶着阿妈站起来。

    萧关走到龙小蛇身边,看了一眼龙小蛇,示意让龙小蛇开口。龙小蛇道:“关哥,姐姐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说吧。这话也只能你来说。”

    萧关深吸一口气,说道:“姐,我现在就生火了,你给棋叔敬一杯酒吧!”

    玻璃瓶装的劣质白酒倒在酒杯里,散发出一股奇怪的酒香味。

    娘端着推开酒杯,握住酒瓶,说:“爸。我也没有给你请道士超度,也没有找和尚来给你念经。这酒我就不敬你了……我自己喝了……”话声一落,单手将酒瓶举起来,直接往嘴里面倒去。

    龙小蛇眼疾手快,忙去抢夺酒瓶,酒瓶在争抢中落到地上,酒水倾泻而出,青草湿了很大一块。

    龙小蛇喊道:“霜姐,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求你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不要自己难为自己。你坐了一天一夜,难道就不能哭一声吗?”

    娘笑道:“哈哈,萧棋,你就这样走了,你就这样走了。你天下最坏的坏蛋,最坏的坏人……”那笑声过后,终于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萧关松了一口气,将火把丢到柴火边上,嘭地一声,火油快速燃烧,一股刺骨的油味散开,紧接着是树枝和树干噼噼啪啪的声音。火势变大,不过一会,就映照半片山林,热量逼近,我的汗水瞬间湿透了衣服。

    这一夜的火光烧起,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也照亮我对生命的渴望。爷爷离去是悲伤的事情,但我要在悲伤的路上继续活下去,勇敢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