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排很窄,座椅挨着座椅,他一凑过来半边身子都探入她怀中。

    先是一股幽冷的香味,像清晨凌冽的冷杉,也像她到这里吸入的第一口新鲜空气,紧接着是个毛茸茸的脑袋,发丝根根分明。

    不是那种暮年久经沧桑的白,是那种柔韧的、耀眼的冷白色。

    胳膊贴着胳膊,夏雨汐被这温度给烫到,下意识地往后躲。

    可惜竹椅的空间的空间很小,她都退无可退,呼吸声仍近在咫尺。

    手机落在右边的口袋里,他毫无顾忌地从她身前穿过去夺,夏雨汐狼狈地推开他的胳膊,“不能看,我的手机。”

    “为什么不能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没有,真没拍你的照片。”

    厉明泽说:“我看看。”

    绿油油的江水浸过竹排的缝隙,清清浅浅又瞬间回落,夏雨汐曲起双腿踩在横杆上,免得打湿鞋底,“不能看,你这是侵犯隐私。”

    厉明泽不以为然地笑了,一只手禁锢在她身前,一只手从她身后绕过,“隐私?”

    两个人的重量压在了同一边,竹排开始战战巍巍的向右侧倾斜,视野也变了色,夏雨汐极度惊慌,“别闹,要掉下去了。”

    她紧抓着他的胳膊,指尖有些冰凉,那双漂亮的眸子因为恐惧而显得雾蒙蒙的,就像穿越黑暗与光明的禹山峰顶。

    厉明泽抿了抿唇,有那么一瞬间,想抱着她沉下去,看她窒息在他怀里。

    “我会游泳,你怕什么?”

    她又不会游泳,他靠的太近,近的让人尴尬,夏雨汐松开他的胳膊改推他的脸颊,“江水很脏,你要喝吗?”

    就赌他有洁癖,绝对不会跳下去。

    果然,厉明泽听闻,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他松开她身体往后撤退,夏雨汐伸出的手恰巧与他的唇碰个正着。

    就像他在亲吻她的掌心,温度灼热的惊人。

    夏雨汐慌忙把手背到身后,像个犯错的小孩颇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