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一腔热血的跟着来,却当头被泼了一脸冷水。

    当下就很有些委屈的意味。

    “你之前不是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么,没想到你长得挺周正,却不是个能说到做到的,自己放出的狠话,怎么就不能够勤勤恳恳的先把自己立下的誓言做到呢?”这话说的之前在青阳城分别的时候,这位曾立下的什么“一年以后如何如何的誓言”,秦瑜倒没等着这位挣钱发财,但是毕竟是自己救出来的,混得好了她也觉得脸上有光。

    苏青噎了噎,没说自己突然打听到这位要离开的消息,甩了才草创的摊子赶过来的事情。

    毕竟累死累活的不就是为了让上司看见,给上司刷好感值吗?

    上司要是都走了,自己做得再好不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不就是换个地方东山再起嘛,苏青想得清楚,擦着破境舟启程的日子赶到,好歹没把这人给跟丢了。

    不过秦瑜见了满头大汗,颇为狼狈才赶到的苏青,不仅没什么感动,还很实诚的说“我现在实是没想好要做些什么,你跟着我也是无用,还容易招来闲话。”

    闲话?

    “怪你,长得过分好看;怪我,长得普普通通,咱们这颜差站在一起,委实让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心猿意马的不是绝不是秦瑜,而是围观的群众们。秦瑜一个年轻女子带个比她柔弱的小厮,连个护卫的由头也糊弄不过去。

    长了这么多年,秦瑜深觉人世间最不可估量的不是江河湖海,而是人的思维深度和广度。只要给人个切入点,就是祖宗十八代也能给你配齐喽。

    “您是嫌我拖了后腿?”苏青道。

    “对。”回答冷漠无情。

    苏青想了想,识时务的转移话题,问“您知道这舟最后停在哪儿么?”

    秦瑜隔着舟舷往下望,风景有些熟悉,似是昔日见过的。但是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只道“白雪皑皑,不见人烟。约莫是北境的哪座城池罢。”

    苏青听闻是北境,也起了兴趣,凑了过来,兴致勃勃的说“我从前也在北境生活过一段时间的。”

    秦瑜有些疑惑,苏青的母国苏国在南边,是个四通八达,贸易繁荣发达的小国家,旁边的大国既要靠着它发财,又喜欢它懦弱不知国防的弱模样,又得防止这个金篮子落到敌国手里,竟然也让这个小国绵延了百年的时间。

    “苏国势弱,除了太子,王子公主都是要出去做质子质女的。”苏青弯着眼笑,说“我那时便是被质到北边的梁国。”

    秦瑜记忆里有梁国这个地方,道“是不是被武国和楚国合力分了的那个?我记得梁国的国君小儿时我还远远看过他,押在我爹军营里,据说是位很有才华的国君。”

    苏青听着也说“是位很好的国君,虽然外面人人都说他的性子不好,但其实他待人颇为和善的,就是会想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我小时候在梁宫里,常听他说些奇奇怪怪的故事。”说到故事,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有意的把话题往那边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