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询问,得了卓姚表达得明明白白的确认后,虞昭心存了点不可思议,认真思考着,始终还是想不明白,这素来不爱聚众报团跟风凑热闹的文夫人,如今随张夫人等人对自己做出此讨好之举是为何?

    一边想着,虞昭一边心不在焉地拿着调羹搅着盅里的汤水,试着送了一勺入口之后,果真尝出了一种令她食欲微开的独特清甜,于是带着疑惑,继续喝了一口又一口。

    吃人嘴软,等虞昭慢条斯理喝完了那碗对上了自己胃口的鸡汤,也参悟透了天下没有白拿人好处的事这一道理,不欲打什么马虎眼,放下了碗,就直接与卓姚商议道:

    “张夫人与张淑容想来讨些好处寻个脸面不奇怪,着人送些她们喜欢的摆设什么的当回礼就是,只这文夫人,平日里我只知她为人最是随和淡薄,也来主动给我送礼了,倒是让我摸不透她是什么心思,自然也不好把握该如何与她做回应。”

    历事多年,卓姚对此,不似虞昭那般想不通,依然把持着老成,随性开解道:

    “娘娘不用去苦思这么多,文夫人她为人随和淡薄是真,但人都只有一身凡人躯,漫漫一生不可能无欲无求,总会有力不足的时候,她忽然与娘娘示好,必然是有所求的事是她做不到而是靠娘娘能做得到的,您就先默默当寻常事,将她和张夫人一视同仁对待,她若真是另有所图,自然会单来找您跟您提的,等那时,再考虑这些吧。”

    “如此,我便听姑姑的吧,”

    孕中身上易费气力,便更不易多思多想,虞昭抬手揉了揉因方才费了一点点心神就有些紧绷的脑仁,点头选择听了卓姚的建议,只吩咐人下去挑了几件好的摆件分别给张淑容张夫人和文夫人几人送去,顺道再给文罗悄悄捎了封书信去文府,便把此事先搁置在一旁了。

    翌日,虞昭午后身子发懒,沉沉睡了一场,期间微微转醒之时,发觉自己却是稳稳卧在一人身上的,她都不必想此人是谁,甚至眼睛都懒得睁开看一眼,便直接张开手紧紧回抱住了楚子凯,意识还半模糊着,声音软软唤道:“陛下……”

    一如往常,一个虞昭熟悉而温柔到极致的声音与她做了回应。“嗯,夫君在。”

    先前楚子凯回来时,听宫人们说虞昭今日用了膳后犯了春困,已经睡下了,便趁此机会偷偷把胡仁礼除豆萁二人传入宫来,先让他二人帮虞昭瞧了瞧方子,顺便再问了下近来虞昭身孕快入三月后各类需注意的方面,后就上了床,搂上人后就不愿放手,一直白白耗着光阴候着她醒。

    “你瞧瞧你,多大个人了,睡觉爱蹬被子的习性还是改不过来,今日下午幸好朝堂无事,我才得了空闲能过来看着你,以后午休时,我若不在,你就如此赤条条地睡着,受了风可怎么是好?”

    “知道了,陛下不说我了……”

    见楚子凯今日一回来不如往常那般说好听的话哄人,还开始数落自己,虞昭不干了,两只细腿不满意地在他身上蹬啊蹬的,又抬手胡乱抹上了他的脸,试图将他的嘴堵住,好挣得一个清净,不想还没得逞,便不敢动了,是因她清楚感知到了楚子凯身上的温度。

    “……你……你能不能……”

    瞧见楚子凯那看自己越发意味深长的眼神,虞昭终于意识到,自己此时正身处狼口,慌乱中带着窘迫,但她也能理解楚子凯这些日子来憋屈隐忍的辛苦,不好责怪他,于是语气弱弱,好似再与他打商量一般,

    “能不能试着想个办法,管管你的……那……啊?”

    “可夫君觉得,它应当比较听昭昭的话。”

    听自己心头宝以那般正经语气说出来这样挠人心惹人笑傻瓜话,楚子凯本就痒丝丝的心,更如同被猫儿爪子抓了两下般,是极力隐忍才能压下几近失控的欲,咬牙憋住笑后,保持淡定幽幽应答得当,又拿不容置疑的语气,推卸责任道:

    “你怪我不听话,可我方才分明乖得不行,是你非在我身上动啊动的,我怎能受得住,那我可就吵嚷着要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