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布衣山水落户人家的自由自在,原虞昭何尝没有如楚子凯这般向往过,但如今的她已将心放得释然,知晓楚子凯所担的身份与责任使他能轻易拥有富足衣食与尊贵地位,独难以实现这一等自在,却已然知足,如实感慨出了心中想法:

    “苦了陛下生来英明,偏偏天下只有你能担得起黎明百姓的寄托和治统天下的重任,陛下如此辛苦,不觉轻松快意,我虽心疼,也着实不敢那样自私劝了陛下弃江山归园隐退,但却敢一直陪在你身旁,无论是重担、危险、或是其它什么,只要可以,定会全力以赴为你分担。”

    闻言,楚子凯轻摇摇头,更将虞昭往怀里搂紧了些,低头贴在她耳边喃喃道:“夫不想让昭昭替我分担什么,夫想要昭昭一生安乐无忧。”

    “我认为,这已经实现了,”

    温声诺言暖人心坎,虞昭由衷觉得,只听楚子凯说这一句话,哪怕要她陪他往刀山火海走一趟都是值得的,心里甜蜜滋味顿时泛滥,让她不自主就勾起嘴角,心满意足羞红了脸,低声回应道:

    “只要与陛下携手,我就觉得欢喜惬意,再不用求其它什么了。”

    甜软话已经说到这般地步,世上再没什么字词能够将心中爱意贴切描述出来了,楚子凯情难自制,侧头往虞昭脸颊上啄落了一吻,惊得她颤了一下,后就微微挣扎起来,窘着脸不敢抬眼看人,怯怯提醒道:

    “还有人在……”

    越看虞昭这娇娇小模样越是心爱,听此,楚子凯也只是往那另一处的亭子望了一眼,确认所有人都是规规矩矩回避了视线的,不顾怀中人的勒令劝阻,复又埋下头继续调戏,顺由自己心意尝足了一场浓情蜜意……

    春耕礼毕余事虽小且杂,午后楚子凯没能偷得浮生半日闲,又在书房待了足足大半日,不过好歹今日是在虞昭睡觉前赶回去了的,还可以在她困意上头前挑灯与她接着说上几句闲谈趣话。

    油嘴滑舌拿有的没的胡诌一通,哄得虞昭又怒又笑挥手挖了他好几爪,楚子凯才愿意收势作罢,告了饶拥着她躺下,轻轻拍背哄她睡觉。虞昭被他闹了半天乏得慌,在安抚下,一会儿功夫就散了神识。

    刚刚安稳将要入梦,忽觉腹部传来一点微乎其微的异样,虞昭即刻完全清醒,蓦将眼睛睁得溜圆。楚子凯的眼一直未离过她,被她这举动吓了一跳,忙问:

    “怎么了?”

    放清明了神识后再细感受,又没什么动静了,虞昭只当是自己的错觉,眯上了再蹭进了楚子凯怀里,迷糊笑答道:

    “无事,我以为他……”

    没能等虞昭说完这一句话,又是一次更明显的感觉出现,虞昭这下绝对能确认了,不由自主惊呼一声,却是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脸上神情愣愣,好似不敢置信。

    “怎么了昭昭?是不舒服了吗?”

    楚子凯感受不到,只看得到虞昭不同寻常的反应,以为她身有不适,吓得心慌意乱,连忙扶着她慢慢坐起,拿过床边的衣服欲披上,急切道:

    “你先不动,我叫人去请胡仁礼来,”

    “不是,陛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