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寺遇安你身边的监视器。”俞总轻轻摇头,“你们自己的事我不多话,但你跟着李寺遇,什么都让他定夺,然后呢,舆论是什么样?结果这么糟糕。”

    “那……”丁嘉莉问心有愧,“还不是我年轻气盛,放荡不羁爱自由。”

    “不是因为你不懂得把该藏的藏起来,你的问题出在没专业团队管理,没有运作。”

    宋总说:“好啦,你训完人就走吧。”

    俞总看了这对姑嫂片刻,拿起西装外套走出了房间。

    丁嘉莉咕哝,“就对我这么凶。”

    须臾,俞总送来茶点。宋总说:“你看,他疼你的。”

    丁嘉莉回味过来,原来这对夫妇算计好了的,一唱一和。

    于是就想起来,热恋时她满心以为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和最爱的人一起生活,不生小孩,养两只猫。就像某档新婚综艺那般幸福,然而那对夫妇离了婚,散得很不愉快。

    “我也是你这么过来的,俞总曾告诉我,不用急于一时。”宋总说,“就是有迷茫的时期,会渡过的,就当gapyear。”(学习到某个阶段暂停一年去休息或探索)

    丁嘉莉低头说“没有”,心里想可她这个gapyear太长太闷了。暂停活动的这三年,她回了大学,埋头念书,nerd(书呆子)一个,还差点去利物浦的分公司实习。简直不知道在干什么,还好最后一年回来拍了戏。

    也就回来后才清楚了,她是喜欢演戏的。

    “好好想一想,期待明早你给我们答复。”宋总给她留出私人空间。

    丁嘉莉摸烟盒发现是空的,磨磨蹭蹭吃完一碟点心,和宋总说出去买烟。他们夫妇以前也是烟鬼,为了小孩的健康着想早早戒了烟。

    宋总提议开车送她,她说自己骑单车。她喜欢带口味爆珠的香烟,路面烟店卖假货的太多,惯常去的那家烟店距宅邸不近不远,骑单车刚好。

    穿进远离商厦的巷子,灯光暗下来,路上行人不多,偶尔有几辆汽车或电动摩托擦身而过。骑车的女人唱着歌儿,后座的小孩牵一只卡通气球,笑得开怀。

    行道上广称为法国梧桐的悬铃木枝繁叶茂,经风一吹,飞絮便从半空飘散开来。丁嘉莉戴着口罩和绒面棒球帽,只听着轻微的风声。

    真安静啊。

    小时候她宅家打游戏、追分镜绚烂的动画,以为人类的爱与美好尽在虚拟世界中。后来到上海读国际高中的寄宿班,同狐朋狗友相约各种网吧、台球室、迪厅,宵夜摊喝汽水儿兑伏特加都能醉,挥霍时间,青春无敌。

    因为给学校捐赠款项,在家人运作下拿到名校offer,按照他们期望读商科。可她不感兴趣,书读不进去,隔三差五跑去伦敦城里找朋友玩,在城里飞车,交罚单,还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