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舒眼底闪过一抹跳动的情绪,像是什么破洞而出了,不过苏阙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只是感觉到把他的手捂热了便放开,替他掩好了被子,转身就走了出去。

    苏阙一点都没有察觉背后那人注视着她的目光变得异常兴奋,仿佛突然有了生命一般,炽热的让人不敢直视。

    她只顾暗自磨牙了,心里已经恨不得将刘嬷嬷那个歹毒的婆子剁了,刘嬷嬷为了阻挠他们夫妻相会,驸马的院子极其偏远,甚至和公主府都不相通着,苏阙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祖上定的规矩,只觉得祖宗他老人家应该没那种促狭的心思管夫妻之间的事。

    公主府早就入不敷出她是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知道的,她自己的屋子还像话就没有太计较,但刘嬷嬷四处刮钱,元舒的院子很早就没有修缮过了。

    墙上露出了土坯,地上的石砖也不齐整,她和元舒都是品味清淡的人,这些本来不显眼,可是一下大雨就糟了,雨水从早已破损的瓦上透进来,滴滴答答把墙都洇湿了,整个屋子里潮湿阴冷,不必说住在里面的人肯定难受极了。

    苏阙越看越气,走出去就冷了脸,刘嬷嬷不就仗着元舒没法反抗她,才这么苛待一个病人。

    苏阙对诗儿耳边说了几句话,诗儿睁大了眼,对她点头,给她带路来到了刘嬷嬷的居所。

    按理说就算厢房空着,也是留给客人的,有再体恤的主人,下人也不能住,但是刘嬷嬷十分坦然地住在这里,她的屋子竟然比元舒的还大。

    装饰得比她自己的屋子还富丽堂皇,不知道的恐怕得以为她刘嬷嬷才是这公主府的主人,苏阙心里冷笑。

    诗儿当先跨了进去,冲里边唤人来。

    里边传来没好气的声音,像是重重的哼了一声,“……谁呀,干什么?”

    诗儿又叫了一遍,刘嬷嬷才慢腾腾地出来,见了苏阙,才换了脸色,“哎呦,公主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使唤个奴婢去叫不就是了么,现在的奴婢越来越懒了!”

    苏阙冷冷道,“可不是么,诗儿叫了半天,她才磨磨蹭蹭地出来。”

    刘嬷嬷听出说的是她自己,眼睛珠子转了一下连忙道,“公主您可错怪老身了,老身承公主的情太多了,公主总容易被那些个表面上的牵绊,看不到老身底下为公主做的,公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苏阙心里只是冷笑,却根本不为所动,像是随意走到一个花瓶旁,指尖貌似触碰了一下花瓶,“是么,你一年拿多少银子,干多少年能买得起这个钧瓷花瓶来?”

    听到说到这,刘嬷嬷也懒得装下去了,不满地嘀咕道,“那还不是公主给的。”

    却不想苏阙忽然抬手,将花瓶撩到了脚下,顿时花瓶噼啪四碎。

    “既然是我给你的,那今天我就部收回去,你这些年已经受用了的,我不跟你计较,就当做你做事的报酬,至于其他的,叫人进来,部给我清点干净一个子都不能少!”

    刘嬷嬷吓得面色一白,脸上突然露出了凶恶相,“老身提醒公主一句,公主可别忘了,你的小记还在老身手里头呢!”

    “哦?那你就拿着吧。”苏阙看着她淡定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