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风夹着潮湿的水汽,穿梭间不过多时便将衣衫浸湿。红绿相间的林间,一道翩然身影踩着轻风隐匿不见。

    小溪边一蹲一坐着两个人。

    赵慎玉蹲在溪边的将手里的帕子过了水拧干后,在坐着的人手心轻轻擦着:“只是小伤,等回去了上点药,这两日不要碰着水很快就能好。”

    溪水有些冷,沈灵语一只手冻得通红,忍不住有些瑟缩,又强忍着让他给自己包扎。

    赵慎玉动作十分熟练,看她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模样,柔声问:“还有没有哪里疼?”

    坐着的人似乎还未从惊恐中回过神,愣了愣才摇头。又抬头打量了一遍四周,才问:“这是哪里?我们飞了多远?”

    她说话时带着浓浓的鼻音,自己也感觉到了。才想起来刚刚被吓哭的事情,觉得有些丢人,胡乱的拿袖子抹了把脸,又探着身子拘起溪水擦脸。

    “没多远,也就几里地。”赵慎玉站了起来,十分专注地盯着她哭红的鼻尖,顿了顿,又说:“溪水凉,用这个罢。”

    说着便从怀里摸出一条白色手帕来。

    沈灵语接过帕子,默了默,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随身带这么多手帕?”

    刚刚给她洗伤口时就有一块,现在又摸一块干净。

    赵慎玉侧过身解释说:“这手帕是你的。”

    “我的?”沈灵语闻言低头张开帕子一看,果然是她的。

    “昨天早饭时灵语姑娘走得急,落在椅子上没捡。”赵慎玉轻咳一声望着远处青山,“慎玉本想还给你,一直没寻着机会。”

    “...哦。”沈灵语知道自己丢三落四惯了,也没多想,用帕子将脸上水滴擦干,才问他:“赵公子为何会在此处?”

    难不成是来还手帕的?

    赵慎玉看向她:“今早上起来就不见姑娘踪迹,问过周夫人才知姑娘已来了上游,便匆匆跟来...还好我来得及时。”

    “...多谢赵公子相救。”沈灵语撑着石头站起来朝她欠身道:“若不是公子来得及时,只怕我此刻已是崖底冤魂。”

    “是我来得太迟,才让你受此惊吓。”赵慎玉也朝她作揖道,“请姑娘恕罪。”

    “公子何罪之有,那些匪徒是冲我来的,多亏有公子灵语才能逃此一劫。”沈灵语拜回去,“是我该谢公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