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还未逝,但暖风已悄至。

    辽国街头逐渐变得热闹了起来,再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风声鹤唳。

    佛宝奴站在城中酒肆的楼上,凭栏远眺。身后的桌子上温着一壶好酒,还有几份刚刚热好的饭菜。

    “你说他是怎么想的。”佛宝奴转过头:“当爹就当爹,还非要让人转交一桌饭菜来。”

    “是我让他转来的。”妙言小口小口吃着宋北云版的锅包肉:“只有他做的饭我才能吃得惯。”

    “你还真是挑剔,皇宫御厨都伺候不了你?”

    “是啊。”妙言轻笑:“除了他,谁也不知我的口味。”

    “你们二人还真是稀奇。”

    妙言笑而不语,只是端起碗大口吃起了饭来。自从来了辽国,其实什么都还好,就是吃不到那狗东西做的饭让她有些不习惯,甚至会在闲暇时思念那个狗东西。

    现在再次吃到熟悉的味道,妙言突然悟了那个死东西所说的那句“有时候思念就是从一口吃的开始”的醉话。那种近在咫尺不在意在此刻尽数化作相隔千里的想念。

    “唉……他当了爹,就更不好来辽国了。”佛宝奴叹气道:“当真是天公不作美。”

    妙言没说话,她只是安静的吃着东西,旁边温起的黄酒伴着可口的饭菜,让人透体生暖。

    “你说,我这辽国兵强马壮,若是有你们两个同时帮我该有多好呢。”

    “天底下的事哪有那么十全十美,有时甚至二选其一的机会都不给你,你只能将就用用。”妙言笑着抬起头:“今日已是立春,一年之计在于春,今年陛下有何打算?”

    “爱妃,你说今年我们在盛夏之际马踏阴山如何?大辽的勇士可是饥渴难耐了。”佛宝奴转过头来看向妙言:“大辽非宋国之孱弱,这草原那个劳什子金帐汗国在冬日犯边,那我大辽就在夏日杀他个鸡犬不宁。”

    妙言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那金国怎么办?你马踏阴山,金国便会从山海关外一路南下,取你中原之地。你怎么打算?”

    佛宝奴皱起眉头:“问宋国借兵。”

    “你也是有趣的很,问宋国借兵可曾想过请神容易送神难?你让宋国陈兵半岛,以他的性子你猜猜他会不会把渤海湾拱手让你?”

    妙言笑得清脆,但听在佛宝奴耳朵里却是极刺耳,仔细咂摸一番的确是这样,真的是要一场草原之战打个三五年,渤海之滨若是让与宋国防御,那岂不是肉包子打了狗?

    “这狗东西当真的是属狗的,咬死了就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