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怎么了?”

    就在齐文浩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言礼从食堂的正门推门进来了。

    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喊着“言哥”,声音的浪潮席卷而来,几乎把傅成淹没在其中。

    声音在傅成的脑海中无限地被拉长、扩宽,齐文浩的问话声和周围人的吵嚷声融在了一起,在他的耳内糅杂、扭曲着。

    五光十色的灯光在他的眼中游弋着,荧光混成艳丽且危险的蛛丝,把他的视野中的景象如蛛网状地分割开来。

    世界在他眼中分崩离析、颠倒错乱。

    他睁大着眼,世界在他眼中是无数重叠分散的块面。

    不一会,块面如蜡般融化开来,各个五颜六色的世界方块融在了一起,所有的颜色糅杂在了一起——

    世界变成黑污的一片。

    他张了张口,想喊点什么。

    纵使他的心底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喊声从心脏渗入血液,挤进喉咙——

    但他的声带却像是被移除了般。

    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傅成?傅成!傅成你怎么了!?”

    耳边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呼喊他名字的颤动几乎要震破他的鼓膜。

    他在混沌的黑色中沉浮,周围的浪潮又凶又急,把他推向不知名的万仞深渊。

    他在脏污的浪潮中挣扎,呛入的淤泥又苦又涩,让他坠入不可说的无涯苦海。

    腐臭的淤泥味、醺人的酒味、腥甜的血腥味、甜腻的香水味——

    这些存放在记忆深处的气味一瞬间在他的脑海中苏醒了过来,刺激着他的嗅觉。

    他带着满身的脏污被卷入淤泥深处,声道被淤泥填满,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