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斯领着他来到露台附近,远远地他先见到了一位熟人,岳伦,正和一个中年人说话。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几位精英模样的白人,有的也是熟面孔。视线穿过百合玫瑰露水,忽然对上了另一角,露台窗门边沙发上的男人。

    两人视线相撞,都在对方眼中见到自己的意外。

    “好久不见。”男人起身朝他走来时,身边几个谈话的高管也齐齐看向了凌安,后者他们认识,娱乐公司年轻高管,私生子,背靠林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

    凌安难得见严汝霏穿正装,以往总是对他在画室里外的文艺形象印象深刻,靛色浓郁的西服妥帖地勾勒他的身体,后者亲昵地叫着他的名字,礼节性地与他拥抱。

    原本这个西方礼仪并没有什么不妥,但以他们的关系做出来就十足暧昧,凌安被他结实的手臂环抱,后腰也被男人的手抚过,一触即分。

    “确实很久不见,温斯顿。”

    他顺着严汝霏的话说下去。

    霍尔斯惊讶:“原来你们早就结识了。”

    男人搂着凌安,微笑。

    “我和凌先生认识很久。”

    凌安在他神色里见到了不掩的笑意。

    现在仔细回想一些细节,倒是能迟缓地找到端倪,比如严汝霏出行衣着都像是出身显赫,他原本以为严这个姓氏应是来自海外的华人严家,所以才突然出现在他们的交际圈里,先前却无人认识他。

    所以辞职半年是为了搞绘画创作找灵感咯?

    不过,严汝霏是什么来历,他其实不关心。

    岳伦提前离开了派对,凌安与他下了楼。在电梯里,岳伦对他说:“刚才,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在问,你我是什么人,为何与温斯顿私交甚笃。他们想在你身上找到除林氏之外的隐藏价值。奇怪,就因为地位差异吗,我读美院时结识他的,那会儿他白天在华尔街创业,晚上当无名画家,我毕不了业,我们都有灰暗的前途。”

    凌安听闻过一些传闻,EMT的创始人是从底层爬上来的,不是空穴来风。

    “你认为我是什么人?”凌安忽然问。

    “严汝霏的朋友,不是吗?”

    他开玩笑:“我什么也不是。”

    凌安联系了自己助理,打算回去了,他原本也只是来见见李烈澳。外面起风了,他进入会所一楼的休息室,迎面见到李烈澳,正对着手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