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舍不得动,没想到竟在今日派上用场。

    季桓良久没有出声,不一会儿,承乾宫另一名掌事姑姑柳莺双手捧着一个托盘进殿,托盘上泛着金光的钗子,分明便是我房中那根,她经过青栀身边时顿了顿,而后绕过众人,径直呈递至季桓跟前。

    季桓拿起金钗,眯眼观摩片刻,复又丢进托盘中,抬眼散漫道:“请怜妃来。”

    李恪带领一队人,围着冷宫兰苑再次逡巡一圈后,回到了禁卫营中。

    他们这些羽林军作息颠倒,常年轮班值守,宫内宫外皆设有府营,以供他们平日里吃饭,休息。

    根据排好的轮值表,李恪这个两月和袁啸铭一同负责巡守宫城内侧,他主管西边冷宫那一片,袁啸鸣则接手贵人云集的东边。

    他们赶到伙房的时候,袁啸铭和他手下那帮人已经大碗大碗吃上了。

    “哟,李统领回来了,快坐快坐,今儿个有鱼有肉,油水丰厚。”袁啸铭边抹胡子边热情招呼。

    李恪是梁都贵胄,比他还小个七八岁,不过人家职位颇高,现在已经是禁军大统领了,好在这小子谦逊有礼,踏实能干,有功劳往下分,好差事也舍

    得让出来,兄弟们都很信服。

    这不,此次巡守皇宫,他便主动揽下了冷宫周边,反倒把东侧那一片贵地留给了他。

    李恪卸下刀剑,长腿勾开凳椅,在袁啸铭对面坐了下来。

    “老弟,今儿还回去吗?”

    李恪瞟过他一眼,用筷子夹了片鱼肉:“又想请假?”

    袁啸铭家中没什么背景,边疆武夫出身,前不久依着年轻时的军功选拔上来当了个副将,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所以逮着空就往回跑,顺带捎上伙房里的饭食。

    “没办法,家中母老虎不讲理,老哥实在分身乏术。”袁啸铭大口扒拉着米饭,不忘向李恪诉苦:“老弟,俺跟你说,以后娶妻千万娶个贤惠的,不然有的你受。”

    李恪手中筷子一顿,反手端起一碗稀兑过的酒水喝下。

    袁啸铭瞅着他脸色,也端起酒水一饮而尽:“老弟啊,有句话俺一直没敢问,你是不是……”他左右看了看,刻意压低声音道:“患了啥隐疾,或者有啥子特殊癖好?”

    隐疾?特殊癖好?李恪俊眉微蹙,片刻后总算从袁啸铭挤眉弄眼的表情中反应过来:

    “……没有,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