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下起雨来,雨点落在窗棂和屋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衬托得屋内更加安静。

    来堪培拉已经四年了,对于这里的气候,慕容云觉得是怪异的,令人难以琢磨。

    比如现在的三月份,虽是初秋,但堪培拉地处内陆,气候却是异常干燥;好在时常下雨,偶然还夹杂点冰雹,才不至于让人那么难受;此地温差甚大,早晨出门通常得穿薄毛衣,到十点左右,太阳一出来,就热得像夏天,恨不得穿短袖衫;傍晚时分,太阳一落山,天气即刻转凉,长袖衬衣可上身;而到了夜间,那必须得穿上薄毛衣或外套,否则很容易着凉感冒;待到深秋初冬之交,就更加怪异了,白天温度可达零上二十度左右,但一到夜晚,很可能降至零度甚至零下一、二度,阴冷阴冷的。

    清凉的风裹着雨丝飘进了屋里,颖梅和潘钰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慕容云一面起身走向窗旁去关窗户,一面说:“颖梅,泡壶茶吧。”

    颖梅这才想起,被离愁别绪闹的,连这个几年来饭后的“保留节目”都忘记了,心里不禁想起了李商隐的那句:“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嗯!”颖梅答应一声,开始烧水,侍弄茶具,不大功夫,客厅里便茶香四溢了。

    三个人坐着,一边品着茶,一边各自想着心事,谁都暂时没有说话。

    慕容云望着面前安静优雅,温柔妩媚的两个女人,想起四年前,她们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抱怨,义无反顾的和他来到这里;如今,一纸调令的下达,他又要说走就走,把她们留在这遥远的异乡国度,独自领着孩子们生活;四年,在人生的长河中不短,却也不长,只是对于相濡以沫的相爱的人来说,却太短暂了!这样的想着,慕容云的眼泪浸湿了眼眶,他侧头偷偷的拭去了眼角的泪珠;唯一可以令他心安的是,她们和孩子们只有在这里,安宁美好的生活才可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