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砀令段昭探听淮南王妃的消息后,得知淮南王妃不顾病体去求太上皇欲恢复季迎柳公主的身份的事,握着茶盏的手许久没动。

    段昭扇着扇子,唏嘘道:“侯爷您是不知道,那淮南王不愿王妃认回迎柳染上污名,迟迟压着王妃不吐口恢复迎柳公主的身份,王妃一怒之下,竟然绝食好几日,之后更是寻死腻活的逼淮南王答应,这淮南王也是个情种,见王妃把自己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也不敢揣着了,连夜将王妃送去了太上皇那,太上皇的脾性你也知道,当初迎柳为了救你,背叛了太上皇,害太上皇失去了皇位,太上皇恨迎柳还来不及,怎可能同意恢复迎柳公主的身份呢?我看这淮南王妃这次定是无功而返。”

    有这种结果,沈砀也在预料之中。

    可俗话说的好,人定胜天,淮南王妃哪儿行不通,他另寻别的办法便是,思及此,沈砀沉吟片刻道;“太上皇那边有什么消息?”

    “还能有什么消息?自从皇太后离开了太上皇后,太上皇带着几名妃子也不问世事的居住在善京城外,就连以往的火爆脾气也收敛了,我看八成是被新皇登基的事,磨的没脾气了。”

    “这倒也是。”以往太上皇做皇帝时,动不动就拿皇太后,沈家开刀,而新帝算半个沈家人,登基后不仅宽容沈家,更是为了稳固皇位,大力扶植沈砀培养的人才,新帝这举动,岂不是戳了太上皇的心窝里吗?

    段昭笑笑,重提刚才的话口:“那迎柳的事,你现在想怎么办?”

    沈砀紧锁额头,抿着唇一语不发。

    得了,一旦沈砀露出这个表情,便是他暂时也想不到对策,段昭扇着扇子从座榻上起身,潇洒的离去:“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我。”

    “去给淮南王妃送几个老山参过去。”沈砀忽沉声吩咐道。

    淮南王妃是迎柳的生母,就算以前做再多的糊涂事,迎柳依旧会把她看做母亲,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淮南王妃并非如嘴上口口声声说的那般维护迎柳,而是打心眼里喜欢迎柳,为迎柳的将来打算,沈砀也身为人子,对淮南王妃的举动不免动容。

    段昭一脸生无可恋的抱怨道:“这些天迎柳把府里的老山参都吃完了,而且早在你中毒的时候,沈府里的老山参也被迎柳喂给你吃了,哪还有啊。”

    自有记忆以来,沈砀从未吃过老山参,更别说被迎柳喂着吃了,沈砀神色一怔,忽沉声道:“段昭,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他记得当初自己中毒昏迷命悬一线时,迎柳每每喂他吃药,他发疼发胀的脑袋都会变得清明一些,而老山参除了强身固本的功效外,并没解毒的功能,那么,他当时吃的药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段昭这才意识到刚才不经意间竟说漏了嘴,一愣,忙扇着扇子朝外走,边道:“我怎么会瞒你?你想想,咱们打小的时候,我穿的寝衣颜色你不都知道吗?”

    而沈砀似压根不信他胡诌,他身形一闪,负手挡住了段昭的去路。

    段昭暗自叫苦,正想含混过去。

    沈砀已沉声威胁道:“除了老山参,你还瞒了我什么?”

    “侯爷您这,您这不是把我忘绝路上逼吗?我可是对天发过毒誓的,此生绝不把这事告诉您,您.......”段昭将手中拿的扇子扇的啪啪直响,苦哈哈的解释。

    这时,不知玄夜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抱臂盯着段昭凉凉的道:“公主当初为了救你,不仅将沈府里所有的老山参喂给了你,她还吃了毒药,以自己的身体为你试药,帮你炼制解药,救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