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朝安歇息了两日等消息,盯着小槐树天天按着灵族修炼的法门吐纳修行,又带他念书,读“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读“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读“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小槐树耐着性子听,听着听着,小脑袋一点一点,便靠在姬朝安怀里,睡了过去。

    到了第三日上午,姬朝安收到消息,去风波楼与崔复喝茶。

    崔复特意出面,是为了顺带给他送请柬,一副好事将近的模样,胡子渣都刮干净了,并说道:“第一件事办成了,啧啧,你小子,真够狠。”

    姬朝安道了谢,顺带收了请柬,板着脸说道:“他怎么举报我的,我就怎么举报他;他怎么污蔑我的,我就怎么污蔑他,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何错之有?”

    崔复叹道:“只怕这样行事,旁人一看就知道是你做的。”

    姬朝安笑道:“自然要叫他们知道是我做的,往后再有人要用什么卑劣下作的手段,才会掂量掂量,受不受得住后果。”

    崔复大笑,拍了拍他肩膀:“原来不是为意气之争,是震慑宵小。好、好。”遂又叹道:“叔叔都没什么可教你了。”

    姬朝安正垂目喝大枣茶,险些被崔复老气横秋一句话呛到,他抹掉嘴角茶汁,不愿陪崔复犯蠢,便转而问道:“可查出来了?”

    崔复便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裹,轻轻拍了拍,笑道:“幸不辱命。这种动了不干净手脚的书册,肯做到无非那几家,追本溯源,你猜我查到了那两个人头上?”

    姬朝安着实吃了一惊:“什么?两个人?”

    崔复呵呵笑,摇头晃脑地叹息:“小八郎啊小八郎,你小小年纪,仇家可真不少。”

    姬朝安狠狠瞪他一眼:“莫乱叫人名字,一个是六王子,另一个是谁?”

    崔复正色道:“我记得你爹提过,若在宗族里,你排行老八,所以小名八郎,怎么是乱叫?另一个人容我卖个关子,先说六王子,他只怕没几日活路了。”

    崔复喝了口茶,叹道:“你说巧不巧?他也感染了恶疾,如今隔离在宫中,连陛下去探望都被挡回来。”

    姬朝安愈发震惊:“究竟什么事,竟连他也要被灭口?”

    他略略将前因后果一捋,脱口道:“拐骗案?”

    与此同时,崔复亦道:“拜鬼母。”

    姬朝安两世加起来也未曾听闻过这等典故,便虚心请教。

    崔复总算满足了好为人师之心,洋洋得意为他讲解:“送至少十个适龄少女供鬼母挑选,若有相不中的,当场杀之,作为血祭。”